第622章 双生姐妹
  许是钱玥的醒酒汤熬的当真不错,等到宴会开始的时候,萧泽倒是清醒了过来,整了整身上的行装便从养心殿的正门走了出来。
  他穿了一件玄金色绣金龙纹的龙袍,头戴十二连珠冠冕。
  身形高大,便是站在那里便是不怒而威,帝王的威严彰显无疑。只是那微垂的眼眸和铁青色的脸,处处彰显了宿醉之后的疲惫。
  沈榕寧上前同萧泽躬身福了福:“臣妾给皇上请安,宫宴马上要开始了,还请皇上隨臣妾移步琼华殿。”
  萧泽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辛苦爱妃了。”
  萧泽沿著台阶走去,刚迈下一级,突然一个踉蹌。
  四周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沈榕寧忙上前將萧泽手臂扶住。
  沈榕寧顿时愣了一下,发现这人的脚步虚浮的厉害。
  这些日子原来被纯妃的死打击的可不仅仅是她。
  沈榕寧心头掠过一抹嘲讽,明明喜欢到了极致,亲手杀死了自己所爱的人,原来这就是报应啊。
  萧泽觉得颇有些没面子,推开了沈榕寧的手臂。
  身后走来两个西戎来的美人,一左一右簇拥著萧泽,那柔弱无骨的模样倒是令人浮想联翩。
  萧泽低声笑了出来:“你们倒是调皮的很,还不快扶朕去琼华殿。”
  萧泽大步朝前走去,竟是將沈榕寧落在了身后,丝毫不给沈榕寧的面子。
  沈榕寧这些日子与萧泽的关係就是这般不冷不热。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一个为了帝王的威严,而另一个为了自己的儿子。
  双方在不愿將彼此心中的毒疮戳破,萧泽对沈榕寧的怀疑从来没有断过。
  虽然上一次梅妃那个贱人居然敢混淆他的皇家血脉,可沈榕寧对萧泽的冷淡,萧泽不是觉察不出来。
  还有那奇怪的臥龙峰的遭遇,明明將沈榕寧拓跋韜关了起来,最后屋子里却变成了拓跋韜和纯妃。
  萧泽不傻,猜得透,不过好在那儿子是他的骨血。
  他这些日子因为纯妃的死,精神出了些问题,每日里周玉的丹药也是续命的药。
  他明明知道那就是毒药,可是没有那些丹药他活不了,他也睡不著。
  他能活活把自己熬死。
  可是是药三分毒,加上他这些日子又不节制自己,酒色財气下竟是將身体也拖垮了几分。
  此番便是走路,脚下的步子都带著几分虚浮。
  那迎进来的两个美人,这些日子刚进了宫还没几天呢,就被萧泽封为了贵人。
  也没有正经名字,为了迎合萧泽改了汉姓。
  两人是双生子姐妹,一个叫飞燕,一个叫惊鸿。
  不晓的西戎的摄政王究竟是怎么培养的。
  甚至都能在掌上跳舞,身姿轻盈,美得不可方物。
  两个美人伏在萧泽的左右两侧,拥著萧泽朝前走去。
  那两个美人这些日子宠爱不断,丝毫不避讳宫中权势滔天的寧贵妃。
  甚至还囂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寧,倒是將寧贵妃看作是后宫的螻蚁。
  沈榕寧也不恼,衝著萧泽的背影缓缓道:“皇上,臣妾有句话提醒皇上。”
  “今晚的宫宴,有北狄来的亲王,也有西戎来的摄政王。”
  “皇上若是带著这两个玩物,去这样的场合,面见异邦来的使节多少有些丟面子。”
  “不过就是两个玩具,皇上从宫宴回来也可以接著玩儿。”
  萧泽脚下的步子停在了那里。
  两侧抓著萧泽胳膊的燕贵人和鸿贵人突然愣了一下。
  二人年方十六,豆蔻年华,更生得娇俏可爱。
  燕贵人胆子更大一些,不禁仰起头轻轻摇了摇萧泽的胳膊嗔怪道:“皇上,臣妾也想跟著皇上去见见世面,贵妃娘娘当真是大惊小怪。”
  萧泽突然脸色阴沉了下来,唇角却掛著笑。
  他垂眸看著面前的燕贵人:“你说贵妃行事大惊小怪?”
  萧泽话音刚出,那燕贵人原本脸上的嫵媚笑容此时一点点僵在了那里。
  她突然心头升腾起了一丝寒意,忙扑通跪在了萧泽的面前。
  “臣妾错了,臣妾不敢妄议贵妃娘娘。”
  萧泽眉眼微微一冷,另一侧的鸿贵人也跪了下来。
  沈榕寧缓缓朝前走去淡淡道:“妖媚惑主倒也罢了。三国结盟的宫宴岂是尔等贱婢能参加的,免得给皇上惹来笑柄。”
  “还有你们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一边的汪公公忙围了过来,早就觉得这两个美人恃宠而骄,有些过了头。
  如今贵妃娘娘终於出手,他忙恭声道:“启稟娘娘,以下犯上,杖责三十。”
  那燕贵人和鸿贵人一听,顿时嚇得面无人色。
  本就是娇俏娇弱的身子,若是真的杖责三十的话,怕是会被打死了去。
  鸿贵人胆子小一些,忙磕头道:“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泽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一边的沈榕寧。
  刚才沈榕寧那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是啊,这两个女子不过就是西戎的摄政王送到他的面前,討好他的玩具,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这样三国结盟的重要宫宴上也要强行露脸,居然还贬低沈贵妃。
  这样不守规矩的人,还骑在了別人的头上,这些日子给她们的宠爱实在是太多了。
  萧泽看向了沈榕寧,这分明就是让沈榕寧出手处置。
  沈榕寧缓缓走了过来冷冷道:”若这么规规矩矩服侍皇上,替皇上开枝散叶倒也罢了。日日缠著皇上,甚至还餵皇上喝这种酒。”
  小成子按照沈榕寧的指示,从那养心殿里竟是拿出了一罈子酒。
  小成子放在了面前的青石地板上,酒香四溢却也带著一丝药材的味道。
  萧泽看到这坛酒,顿时脸色有些垮了几分,紧紧抿著唇不说话。
  沈榕寧这么做,难不成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吗?
  不想沈榕寧还真的不给他留面子,高声道:“皇上,鹿血喝了滋阴壮阳,可是喝的太多,於身体便是大有坏处。”
  她冷冷看向面前跪著的燕贵人和鸿贵人道:“难道你们想要皇上的命吗?”
  “本宫倒是怀疑,西戎的摄政王將尔等送进我大齐的皇宫,动机不纯吧”?
  沈榕寧这般一说,那燕贵人和鸿贵人顿时脸色都嚇白了。
  刚才以下犯上顶多是三十板子,寧贵妃竟是用西戎奸细的罪责加在她们的头上。
  她们齐齐拽住了萧泽的龙袍,低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