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任重而道远
  看著眼下的鞋子。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让她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好。
  装的!
  他一定是装的。
  林白露拼命的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她之前实在是在他身上吃亏吃的太多了。
  她已经不敢相信他了,一次都不敢了。
  因为,之前每当她临近绝望的时候,他都会给她带来希望。
  等她开始相信他,心里又燃希望时,他又会给她比原来更加猛烈的绝望。
  她想说服自己。
  爭气一点,千万不要再被表象所迷惑了。
  可是伴隨而来的,就是昨天发生在她眼前的一幕幕,以及今天早上他看向她那充满愧疚的目光。
  “你到底要怎样……”
  林白露满眼绝望的望著穹顶,轻轻呢喃:“如果我信了你……你再欺负我,我可……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
  从屋子里出来。
  徐跃江满脸懊恼的拍打著自己的额头。
  “昨天明明是睡在另一边的。”
  “咋起来之后就睡到她旁边去了……”
  其实他也知道,林白露对自己有阴影。
  毕竟他前世就已经经歷过,也见过林白露这种眼神了。
  而他昨天晚上也控制著没有过去,睡在了另一边。
  可不知道怎么的,最后还是不自觉的凑了过去。
  “唉……”
  “这次估计是把她给嚇的不轻,往后只怕要更难呦……”
  徐跃江哀嘆了声,隨后找了个墙角,准备先放个水,然后再进山去碰碰运气去。
  而也是在这时。
  徐跃江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僵。
  “臥槽?”
  徐跃江的眼睛越瞪越大。
  前世。
  林白露离他而去之后,他就失去了男人的能力。
  往后几十年。
  他的身体就没有生出过变化。
  他看过很多医生,吃过很多药都没有任何作用,如今却有了反应。
  徐跃江不自觉地扭头看向那低矮的土培房。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老中医在给他诊治之后对他说的话:“心病还需心药医……”
  他的心病除了老婆孩子,还能是什么呢?
  看来。
  重生之后。
  他的心病也伴隨著重新回到老婆孩子身边而不治而愈了。
  徐跃江心里也是生出了难言的欣喜。
  但是在转瞬后。
  欣喜就变成了失落。
  他重新恢復了男人的能力不假。
  但以当下林白露的情况,估计是不愿意再与他发生一些什么了。
  总不能让他对林白露动强吧?
  那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唉……”
  徐跃江暗嘆了口气。
  看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的小兄弟了。
  別的事儿都可以商量。
  但这件事,必须得让她心甘情愿。
  接下来。
  徐跃江也没有在这个事儿上多纠结。
  转而走到了野猪的残骸近前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这片树海之中虽然不缺猎物,但也危机重重。
  就比如昨天的这头野猪。
  如若不是有徐凯旋帮忙牵制野猪的注意力,他哪里能將这野猪一击毙命?
  而为了自身安全也好,为了能更好的打猎也罢。
  他都需要一把更加锋锐好用的武器。
  而最好用的武器,当然是枪。
  有了枪,別说是野猪,就算是东北虎来了,徐跃江也无惧。
  而除了枪之外。
  能够狩猎且好用的武器,就只剩下了一个,或者说是两个,弩与弓。
  弓。
  徐跃江是不考虑了。
  弓虽然要比手弩的威力大。
  但当下的材料有限,他完全復刻不出来威力大的弓。
  而手弩的威力虽然是不如弓,但如果练好了准头,同样也可以对大体型动物造成伤害。
  手弩的製作工序虽然复杂。
  可却难不倒徐跃江。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深入敌后孤立无援的情况。
  那时候的他,就是在工具与材料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復刻出了手弩,並干掉了数十个敌人。
  而仅仅是一个早上过去。
  徐跃江便利用猪骨与木片弄出一个手弩的雏形来。
  “老夫这手艺不减当年啊。”
  看著手弩不失美观的曲线造型,徐跃江志得意满的自夸了一句。
  不过。
  看著空荡荡的弓片。
  徐跃江心里又犯起了难。
  手弩是好做。
  但手弩的弓弦去哪里找呢?
  不论是手弩还是弓,弓弦的选材都是最重要的一步工序。
  不然就会出现威力不够,或者是不够坚韧的情况。
  而充当弓弦最好的材料便是后世的八股硬线。
  但是当下这个年代的工艺显然是做不出来这种线的。
  而能与八股硬线比拼坚韧程度的,恐怕也就只有牛筋线了。
  可这东西要去哪里找呢?
  “那个……”
  “你饿不饿?”
  “我做了饭你要不要来一起吃些?”
  徐跃江正琢磨著用什么当弓弦时,林白露推开了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徐跃江的错觉。
  他感觉林白露此刻的表情有些扭捏,似乎是很难为情的样子。
  不过。
  他也没有多做迟疑。
  这毕竟是林白露主动邀请他的。
  徐跃江朝林白露拋去一个灿烂笑容:“我马上就来!”
  见他答应。
  林白露心底暗暗鬆了口气。
  她出来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紧张。
  至於原因,当然是害怕她早上的样子嚇到了徐跃江或者是引来了他的不满。
  不过看当下他的样子。
  应该是没有將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等林白露回屋不久。
  徐跃江也跟著一起走了进来。
  放眼望去。
  徐跃江也不由抿起了嘴唇。
  他的家里的確是落魄的有点过分。
  就连一张像样点的饭桌和椅子都没有。
  多多坐在一个小木墩上,捧著豁口的碗小口的喝著肉汤。
  林白露则乾脆是蹲在她身边吃饭,空留一个小木墩摆在灶台旁。
  很显然。
  这是她给徐跃江留的位置。
  徐跃江心底里暗嘆口气。
  让妻女过上好日子,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