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命运楔定
  第133章 命运楔定
  中国南部,太素山,让尘宫乌云匯聚,遮蔽了正午的阳光,汹涌的白银色海啸,摧枯拉朽般涌向深山处的玄台崖。
  数万摄氏度的高温能量在岩体无声流动,顷刻造成结构性破裂,引发了罕见的山体塌。
  “妈耶..:.是谁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地动山摇间,磁场信號似乎都发生了素乱。
  正躺在道寮软床上打游戏的小道士,慌不选的就推开了朱漆色的格扇门。
  外宫的青石砖台上,早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外门弟子,但在他们的视角中,除了翻卷的乌云,竟连一丝闪亮的电光都不曾看见。
  “明子师叔,这是怎么了?”
  有年长的好事者握著扫帚,带头看向姍姍来迟的小道士,於是三五成群的弟子们,自觉让开一条路。
  “咳咳....不急一一阿城!先帮我解决一下排位赛,这把钻石晋级赛,切记稳扎稳打,不可冒进!”
  被称作明子师叔的七岁男孩龙行虎步,大摇大摆的站在青石台阶上,將手机扔给自己私交甚好的“晚辈”,但碍於身高问题,只能被热心肠的同门一把抱起,坐在肩头。
  “好了,都別慌,让我来看看是怎么个事。”
  季明子搂住对方的脖子,示意大家稍安浮躁,然后抬手挡在自己的眼眶,却只隱隱察觉到一股古老而浩荡的力量瀰漫在禁地:“这等气势....怎么感觉比糟老....师傅还要牛?”
  “明子师叔,我们需要派人去禁地探查一下么?”被季明子骑在身上的大汉昂起头,试探性的问道,“青天白日的,莫不是有妖孽横空出世?”
  “胡说八道,我堂堂天朝上国哪里来的妖怪?”季明子撇撇嘴,隱秘的亮起银蓝色的瞳孔。
  可这时候,一道沉稳的嗓音却从眾人身后传来:“小明子,今日的静修完成了么?”
  “停云师叔。”眾人连忙行礼。
  “自然现象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魏停云淡淡地说,隨后叫来今日值守弟子,瞩咐道:“虽说咱们让尘宫地处偏僻,但这种灾害还是得迅速上报给当地。另外,让今日下山採购的弟子注意安全,晚些时候回来,並且多买些蔬食和鲜肉。”
  “?停云师叔,咱们不是说好截止到下个月前,大家要一起进行斋戒么?”被交代任务的弟子有些摸不著头脑。
  斋戒这种事,听起来高大上,
  一其实也就是为了减肥。
  主要是最近的伙食太丰盛,以至於主管內务的言意师叔决定让大伙一起戒荤腥,避免亚健康。
  “当然是为待会上门走访的基层同志们准备斋饭,你这傢伙,真是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魏停云无奈扶额,挥了挥手,“好了,都去忙吧,切记一一”
  “不要搞封建迷信。”眾师侄异口同声道,隨后才作鸟兽散。
  “哎哟,不要搞封建迷信。”
  季明子怪声怪气的朝他办了个鬼脸,这才拉著他的袖袍,小声说:“三师兄,现在到底是啥情况?”
  “什么情况,我不敢断言,但我很清楚,如果刚才没有阻止你扩散神识,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魏停云蹲下,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种修为的链气土,岂能擅自窥探天机?”
  “哦!”季明子一甩袖袍,转了转眼睛,“三师兄,如果没记错的话,玄台崖一一”
  “嗯,玄台崖本就是为“那位”准备的寢宫,不过直到十九年前,她才赴约入住。”
  魏停云点点头,不自觉想到当年那个神秘女人出现在內宫时的场景。
  而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才十一岁。
  “呢..:.三师兄,你口中的“那位”,是我在《天君九章秘经》註解中看到的女人么?”季明子一证。
  “对,就是她。”
  雾气中,魏停云將双手拢进长袍,眺望深山,眼瞳中亮起了黄金般的熔光。
  极远处,银白色的丝线自高天降临,一根根无声无息却遮天蔽日,笼罩整片山巔。
  丝线落地不散,反倒彼此纠缠、聚集,铺展如潮汐席捲玄台崖,最终匯聚成一片浩瀚银海,汹涌无声,仿佛天意昭然。
  “那这不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书里那位小姐姐论起地位,似乎比咱们的两位祖师爷还高?”
  尚还无法观测到因果律之罚的季明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师兄眼中的震撼,只是接著提问。
  “是这样没错了,据说祖师爷们当年正是经过她的点拨,才创建了容我等棲身的让尘宫。”
  於是,小明子彻底傻眼了,因为他们的祖师爷可是春秋时期....赫赫有名的方士和链气土。
  按照这个时间线推算,那註解画中的漂亮小姐姐,岂不是活了几千年的老神仙?
  “哎哎哎,请务必坚守你的唯物价值观,季明子同志,封建迷信可要不得啊!”魏停云一眼就看出小师弟在想什么,连忙出声阻止,“切记,人民高於一切,晚上基层的同志们来了,你可別乱说话。”
  “行了,他一个小屁孩现在能懂啥啊。”
  俩人交谈间,慢悠悠的身影从內宫走出,同样的青色得罗长袍,束髮为警,插上了一柄木簪。
  “二师兄中午好!二师兄再见!”听见这个声音,小屁孩一牙,立刻跑向静室,连头也不敢回。
  “怎么样?老三,该告诉这臭小子的都说了么?”王言意打了个哈欠,看著一溜烟逃不见的季明子,不禁莞尔。
  “该说的都说了。”魏停云嘆了口气,“现在情况怎么样?大师兄和七师叔访问美国,除了师祖和两位尊师,仅凭你我,恐怕毫无驰援那位的可能。”
  “放轻鬆,老三,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王言意拍拍对方的肩膀,心態似乎非常的好:“因为现在的情况,就算是那三位一一也没资格插手。”
  “敌人究竟是谁?”魏停云微微皱眉,但马上就在对方的默不语中,得到了答案,“都天胎主黄衣神!”
  “好消息是,此等天罚,意味著『那位』並非只是干涉,而是亲自出手。”王言意不置可否,
  轻声说,“看来..:.东西大劫之日依旧遥遥无期。”
  那大师兄他们去访问那个什么州是为了一一“麻萨诸塞州。”王言意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和他重复这个名字了,“但只是代表咱们本地的民间组织进行文化交流,毕竟爱国是准则,还是要配合组织上的工作,学会和国际接轨,不可故步自封。”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係么?咱们好像也不缺钱吧?”委魏停云在风中,衣袂飘飘。
  他对於这种事倒確实不怎么上心,只知道作为东方里世界魁首的九龙黎明会,一直由让尘宫主导,与西方密党在贸易方面的往来,一直没有断绝。
  “你看,成天忙於修炼,思想滑坡了吧,还好意思说外门弟子没有政治觉悟。”
  到底是经常和有关部门打交道,二师兄说起这些话来,一套一套的。
  “你以为大师傅陪领导们合影,全力支持山下的扶贫工作是为了什么?你把人民放在心里,人民才会把你高高举起,表里两个世界都得做贡献,才能在这片土地吃得开嘛。”
  “所以一一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上政治课?”
  魏停云无奈了,这胖子说起这些就没完没了的。
  要不是家里最近禁止对外开放,光是香客们看见他们在狂风中高谈阔论的样子,恐怕就得扭头走人。
  谁家正经道士真在这种天气里装高人?只有傻子才喜欢在风里雨里谈正事吧!
  “其实还有个正事要告诉你。”王言意轻咳两声,隨手行,推开了一截扑来的树枝,“天道对於术数的遏制也出现了一丝漏洞....兑上乾下,泽天夫之乾。”
  魏停云又皱起了眉,只是一味地沉默。
  “嗯?师弟何故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王言意实在不解,“这卦象明明乃是大吉啊。”
  “老二,我是方士。”说到这里,魏停云直接擼起了袖子,“能不能说点人话?”
  “哈哈....为兄上了年纪,居然连这都忘了,勿怪勿怪.....本卦为决卦,意指当下,乃旧局破裂,新局开启之象。”
  王言意旋即面色严肃,掐著指头就开始解卦,活脱脱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
  “上卦为兑,西方之卦,属金,在文明象徵中,是西方的代表。而下卦为乾,为阳极之卦,六交皆阳,象徵至刚、至圣、至高之造化,乾为天,象徵天命、君王、大圣之道。至於之卦一一”
  “意指未来的可能性,这个我知道,不要说废话。”魏停云盯著絮絮叻叻的二师兄,这一次握紧了拳头。
  “六交动至乾位,乃六龙御天,正是圣人之相。”
  “你的意思是说一一”
  “西方出圣人!”这一刻,漫步於风雨中的两个人,同时默契的看向了对方。
  “师兄的修为果然愈发精进!”魏停云忍不住拱手祝贺,“居然能在天道的遏制下,算出此等经天纬地之卦象!若要放在平时,师弟恐怕只会认为你行出岔,以至於一派胡言,妖言惑眾。”
  “三师弟此言差矣,我哪有这个本事?”王言意谦虚地摆了摆手,“你以为二师傅他老人家平日行善积德.::.为什么刚才会白日遭雷轰劈?”
  “莫不是又背著我们偷刷抖音,去看那漂亮姑娘了?”
  “哎!怎么说话的?刷抖音看看漂亮姑娘,也是人之常情的嘛。”
  “无碍,反正二师傅身体硬朗,舒展一下筋骨,自然是最好不过!”
  “为兄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中了那一成功力的黑虎掏心,胸口肋骨怕是断了四根哟。”
  既然有了“那位”兜底,俩人也不再紧张,相视一笑,道貌岸然的起了师尊。
  不过下一秒,在他们感知中响起的平地惊雷,却是连带著一股滔天的气势直接蔓延到让尘宫的外围。
  此情此景,机智的魏停云只能瞬息位移,直奔內宫。
  而紧隨其后的王言意则是勃然大怒:“好小子,竟然一点同门之谊也不讲!你莫指望我下次会带你打天梯赛!”
  而相隔整个太平洋和北美大陆西、中部区外的布西密,萨米尔陵寢。
  “zacare od za,ran,soba do-o-iad ol balzarg,od iaod baltim,qaa nothoa!”(即使你改变了过去,违背命运囚笼的禁,也足以重创你)
  “命运的存在,不过是他为了遏制我对这个世界的扭曲修正而已。”彼时之人淡淡地说,“我变弱了,不代表污秽之物就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一一你们,仍旧不堪一击。”
  玄台崖,银白如海的天罚浪潮中,女人的骨与肉在不断的湮灭与跨越命运锁定的修復下,奇蹟般的新生与毁灭,就像是永不停歇的衔尾之蛇。
  自从十九年前被命运禁后,她就无法以自身的力量对当下存在的一切现实进行修改,只能以覆写圣典对过去做出轻微的引导与调整。
  而彼时之人的出现,恰好是覆写圣典以合理机制,对抗禁的错误运行结果。
  所以为了將现实修正到应有的合理状態,因果律之罚必然会持续对她產生等量的伤害。
  但从未来穿越至过去的污秽之物,选择今天作为干扰l与e·e命运走势的起点,必然是为了阻止某种极为重要的因果诞生一一或者创造某种有利於他的因果。
  可既然对方优先选择击杀这两个孩子,那么只要让自己驱逐对方的事实,在那两位的见证下成为锚定点,就能守住无人知晓的因果。
  至於过去,那些尚未被命运观测到的自己,仍能在歷史的帷幕下,逆转未来。
  “赫萨梅格,无需具象完整的天谴之剑一一我们现在还无法杀死。”
  白金色瞳孔中顷刻闪现数十秒后的未来,縹緲的嗓音打破空间的壁障,连接到英格兰东南地区而后,彼时之人轻轻挥手,灰化了奥菲利亚尸体畸变异化而成的钥匙。
  那绝非是天遣般暴戾而威严的攻击,也非神话再现那重塑往日景象的牢笼,只是时间的流逝,
  仿佛白驹过隙,再坚硬的钢铁也会在岁月中化为粉,而她无非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毁星者小姐,l那孩子....还好么?”
  布莱尼姆宫,凌乱的棕色长髮如同尘与光下的蜜色溪流,带著古铜般的光泽,层层叠叠地披洒在肩背。
  但在阳光照耀下,那深棕色中却隱隱透出金红的晕彩,像是烈火熔铸的铜,既温暖又庄严,令人不敢直视。
  名为赫萨梅格·利格的英俊男子,在第二轮因果律之罚中,半身碳化,露出了稜角分明的漂亮肌肉。
  而某种剔透的苍红色固態液体,却沿著龟裂的肢体裂纹渗出,於是,碳化的肌理在触碰下开始鬆动,龟裂之中逸散出一缕缕白色蒸汽,焦炭般僵硬的组织逐渐被光与热熔解,不再是死亡的残跡,而成为重塑的基底。
  新生的肌理在灼目的光晕中缓缓浮现,如活物蠕动般缝合破碎的形体,泛著柔韧金属与生命混合的奇异光泽。
  这种修復的过程非但不是自然的再生,反而更像是一种不容抗拒的真理,强行將死亡的形態重构为生命的姿態。
  贯穿物质与精神的奇蹟一一贤者之石。
  “不必担心,在你们介入前,他已经向命运证明了自己不再是个懦弱的孩子。与那位先生,一同隨我见证歷史便好。”
  作为毁星者的化身,彼时之人只是隨意抬手,就强行维持住了异端次元连接到现境的裂缝。
  她缓步前行,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越神话再现的结界,朝著高悬於索多玛中心的胎囊逼近。
  “要是真那么厉害,怎么还让我们家小e·e陪著他打生打死?”
  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城市,大马士革,披著黑袍的男人满脸心疼,忍不住低声嘟。
  “没有冒犯的意思,但那孩子似乎还並不认识你。”毁星者沉默了一会,决定亲自回答,“而且,这是个自由恋爱的时代。”
  已经洞悉自身短暂未来的她,出於保险起见,不打算给赫萨梅格和这傢伙引发人理潮汐的契机。
  儘管出於因果律的限制,里世界已经容不下他们的监管和插手,但却依旧需要他们作为制衡“中立者”们的威,以达到自然因果的流动。
  作为男方隱秘的监护人,赫萨梅格倒是不屑和这个遮遮掩掩的中东人爭辩什么,反正他对e·e
  非常满意就够了。
  “请您不要介意,我只是更关心我那死鬼弟子的乖女儿。多好的孩子啊....瞧瞧最近都受了些什么罪,还不如跟著马库斯那个小屁孩出去招摇撞骗呢,至少没怎么受过伤....早知道当年就、”
  囉嗦的抱怨很快就被掩盖在第三次降临的因果律之罚,男人下方无端被波及的阿拉伯市场群內,瀰漫的香料与燃起的布料,引发人群的剧烈骚动。
  而察觉到仅是分身就拥有几乎与命运相等权重的彼时之人靠近后,无面之影化作的胎囊开始出现剧烈的蠕动。
  “tharah-nemeh usharil』im,emek』 zari eluh』 el,maddukh-leth enoshutah,
  lamahhahzaqta? beqom yattir』 el, qedemah arqah netan-lak。“
  (你明明是与我们同样高贵的物种,为何执著於人类?按照最初的契约,东方世界本就属於你“傲慢的偏见....我,一直都是人类。”
  这一刻,彼时之人与沐浴在因果律海洋中的毁星者,仿佛意念归一。
  白金色光点在她身后化作流动的星辰,於时间的夹缝中爆发出璀璨的光焰,
  与此同时,被锁定的胎囊轰然炸裂,溃散成数之不尽的污秽之虫。
  它们由无数缠绕的灰白色触鬚构成,似雾似肉,边缘模糊不清,仿佛根本无法在三维空间中准確成型,被半透明组织包裹的眼球,只露出焦点模糊的瞳孔,散发出违背生物常理的悖逆感。
  一瞬之间,【天遣之剑】与【神话再现】撤销,这群诡异的污秽之虫趁机入侵过去的歷史,而彼时之人挥手下压,向著过去发起了来自现在的攻击。
  “一一剎那序曲·实存相位移。”
  辉煌的圣言中,被锁定的污秽,在逆行中顷刻湮灭,只剩下八道残身,被迫前往同时满足毁星者与其能够共存的时代。
  所谓实存相位移,是无法以任何方式规避的命中,是迎合命运修正,会结合被锁定者行动產生的先果后因。
  因为必然会被击中,所以污秽之虫们在赫萨梅格的领域消失前恰好遭受等量的湮灭,只剩下八道残身。
  因为必然会被击中,所以残身们恰好前往了结局无法被更改的锚定节点,且还是毁星者尚未被观测到的歷史。
  因为必然会被击中,所以在这首序曲中,不存在未定的音符。
  於是,来自2023年的光与焰,合理出现在了久远的过去,以崭新的过程,促成了既定的结果。
  公元前1400年,约书亚率以色列人围绕耶利哥丹吹號七日,丹墙隨之轰然倒塌,一名半兵当场化作焦炭。
  公元前312年,罗马帝国境內,闪耀的十字光芒骤现於高空,隨后地面震动,后被学者尤西比乌斯收录进《教会史》。
  公元23年,王莽政权与刘秀军队决战於昆阳,天降陨石,震动山川,王莽手下將领杨璋毙命於乱军之中。
  公元540年,伊比利亚半岛,火舌状的光芒撕裂夜空,教记为“天变之兆”,撰写进西哥特王国史书《伊西多尔编年》。
  公元1054年,北宋,一日星陨於南天,如烈火突降,百里內夜明如昼,被官府记称“都天玄黄教”的流民组织一夜倾覆。
  公元1561年,德国纽伦堡,空中出现巨大爆炸与浓烟,无人可见的光矢贯穿多瑙河上的渔夫。
  公元1799年,印度,锡克拉战役,英军围丹时天空出现不明爆炸,炽热的火光融化盔甲,领队的贵族骑融为铁水。
  公元1908年,俄罗斯西伯利亚,叶尼塞河上游的通古斯地区,天裂般的闪光与震动中,一支捕猎团队与两千平公里的森林,消失在高温火焰。
  以2023年为起始,逆行千年,毁星者的意志跨越时间长河,將入侵於过去各个节点的污秽之虫,尽数湮灭。
  隱藏三十八年之久的彼时之人在神圣因果线完成自唯一,也是最终的使命后,彻三消散。
  自此,锚点已成,命运楔定,三人世中l与e·e身边模糊的因果律,溃散消失。
  “我有点累了,需要睡一段时间。”
  赤身的毁星者,从缓慢消散的白银海洋中挣脱,尽数施加於一人之身的天罚,从表面上看,居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她淌著赤金色的血液,悬於太素山气流冰冷的高空,肌难莹白,曲线美,却带著沉静而无暇的一丝神性,恍若九歌中降世的神女。
  “阿尔特里亚那边正在伍生的事情,需要我去干预一下么?”隔代亲的黑袍男人还是有下不放心e·e,“说起来,这件事也此是与我產生了因果律的关联。”
  “还是交给我们的年轻人吧。”纤细的手指,沿著空气切开一条时间裂缝,短暂的思任后,毁星者淡淡地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里为亨么会诞生全新的....强大因果。”
  “毁星者小姐,您这次的沉睡,会是多久呢?”赫萨梅格轻声说。
  “未来的事,谁又能真的知道呢?”
  锐利的狂风吹起了过耳的黑色短髮,毁星者第一次露出笑容,旋即消失在闭合的白金色裂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