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第六感,掌心中的眼睛
  黄子然的严肃话语,让我心里咯噔了下。
  怎么突然就扯上鬼头刀了?
  还让我闭目凝神。
  等等,之前我在车上被黄子然催眠进了梦境。
  那梦境就和鬼头刀有关联。
  难道说……
  我心里一紧:“之前催眠我时,该不会偷偷对我和鬼头刀动了手脚吧?”
  黄子然不自然的扭过脸。
  低声解释道:“倒不是动手脚。”
  “只是你在梦境中引动了鬼头刀的煞气,导致气机有了关联。”
  “如果鬼头刀落到高人手里。”
  “说不准可以通过这一丝气机关联,寻找到你所在方位。”
  “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一点。”
  “所以让你静心感受周围的气机,算是防患於未然。”
  郑二伯站在我俩中间。
  看看我,又看看黄子然。
  打起圆场道:“就是个意外,小黄也不是有意的。”
  “说起来还是藏在暗中的敌人太狡猾。”
  “咱们之间还是要互相信任,团结友爱。”
  “再一个,小心无大错。”
  “石头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做了几下深呼吸。
  按张老道长教我的方法放鬆自己。
  让自己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
  心神很快放鬆下来,渐渐的感觉自己融入到空气之中。
  灵魂像是在隨风飘荡。
  在周围的草木农田之中翱翔。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
  按张老道长的说法,只有融入自然之中,才能体悟天地灵气。
  如果连天地灵气都体悟不到,又何谈吸收利用?
  所以张老道长在九十多岁高龄时,依然前往秦岭山中体悟天地灵气。
  当我感觉自己隨风飘荡自由自在时,突然心弦紧绷。
  隱隱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我立马从融入自然中惊醒过来。
  猛地睁开眼,往產生窥视感的方向看。
  黄子然和郑二伯也隨之紧张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的围住我:“石头,感觉到什么了?”
  “你怎么睁开眼就往东边看?”
  我的视野里,只有隨风摇晃的茂密苞米地。
  根本看不到窥视自己的人。
  紧跟著一阵眩晕感袭来。
  我揉著眉心道:“闭目凝神时,我感觉自己在隨风飘荡。”
  “突然觉得东北方向有人在窥视我。”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很不舒服。”
  敏锐的人,通常能在別人窥视时產生感觉。
  这算是比较容易產生的第六感。
  第六感的標准叫法是:超感官知觉。
  又被称为心觉。
  通常人体產生的感觉只有五种,分別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第六感是这五种感觉之外的特殊感觉。
  比如我刚才產生被人窥视的感觉,就属於五感之外的感觉。
  有些超感能力强的人,甚至可以预感到將要发生的事。
  这就相当於未卜先知了。
  2019年加州理工通过实验,证实了人脑能感应到磁场。
  並且会对磁场变化做出强烈反应。
  这一实验结果,证实人类第六感来源於磁场感应。
  黄子然面色陡然一紧。
  沉声道:“还是我疏忽大意棋差一著。”
  “八成是司机临死前留下了暗记。”
  “所以对方专门偷走鬼头刀,用来感应气机锁定你的方位。”
  “不过別担心。”
  “这也不是坏事,咱们可以將计就计……”
  说完將计就计,黄子然就闭口不言了。
  拽著我和郑二伯埋头赶路。
  一口气走了小十里地。
  郑二伯把左手当做蒲扇在脸边扇著风。
  右手指著不远处:“前面就到了。”
  他指的地方是一座残破小庙。
  庙墙被拆了七七八八。
  庙內前后两间房的屋墙残破不堪。
  屋顶片瓦不存,露出木樑。
  这一看就是村庙。
  过去村里富户,或者村民共同出钱修的庙。
  通常供奉当地的土地爷之类地方神。
  用来保佑村民风调雨顺的。
  那个时期,这类小庙绝大多数都破败消失了。
  九十年代后期,又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甚至形成了產业链。
  只要嘴皮子利索,会装高深会话聊,收入绝对超出想像。
  比辛苦盗墓要省心多了……
  老话说男怕入错行。
  现在想想,入盗墓这行真的是错了。
  出力不討好,还时刻有被法律制裁的风险。
  我隨口道:“这么破的庙里能有人?”
  郑二伯笑著摇头:“只是临时集合的地方。”
  “毕竟是私下演出,不是正经行当。”
  “只能找僻静地方集合。”
  “要放到以前啊……”
  我接过话茬道:“放以前怎么了?”
  郑二伯摇头嘆气道:“以前金皮彩掛评团调柳八小门,就能算得上半个江湖了。”
  金皮彩掛评团调柳,是对江湖艺人的分类。
  金是算命,有算周易,算奇门八卦,相面,哑相,盲人摸骨等。
  皮是卖药,卖膏药,眼药,牙疼药,大力丸,虫子药等。
  彩是变戏法,跑马戏,杂技等。
  掛是打把势卖艺,单打,对打等。
  评是说评书,团是说相声。
  调是丟包碰瓷,倒页子之类街市上的骗术。
  柳是唱大鼓书,竹板书等。
  整个八小门林林总总包含百余个行当。
  各地只要有庙会集市,就必定有这八小门的人出现。
  清末到民国年间,这八小门的人还自发组织了长春会。
  各地八小门各自推举门长,八位门长里再选出正副会长。
  会长对外负责组织庙会事务,给各地赶来的江湖艺人划定演出场地等事务。
  对內负责给远路来的江湖艺人安排住处,裁决江湖艺人內部纷爭等。
  放到现在,这长春会会长就相当於演出公司经理。
  五十年代隨著国家院团对民间艺人的吸纳,有本事有关係的老艺人,都进了各地院团。
  剩下没关係本事差的艺人,在七十年代也都各自回家务农。
  长春会这个组织,就此无声无息的消逝在歷史长河中。
  哦对了。
  还在连阔如先生写的《江湖丛谈》这本书里。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看看。
  “这些老黄历就不说了。”
  “快过去报导吧。”
  郑二伯快走两步在前带路。
  我和黄子然紧隨其后进了破庙。
  刚进破庙,我就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不自在的感觉源於庙內残破的神像脑袋。
  神像身子早就被打碎了。
  只剩下残破的脑袋被放在底座上。
  那神像脑袋的眼眶中伸出两只小手,手掌正中画出两只眼睛。
  而那两只画在手掌心的眼睛。
  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没错!
  我感觉那双被画出的眼睛,正如人眼般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