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当眾挑衅裴墨染
  啪——
  啪——
  “妄议皇后,若是被皇上听见,你们被砍头倒是无妨。可害了自家王爷、大人怎么办?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好心教你们做人,还不谢恩?”飞霜斥责。
  两个命妇捂著脸,眼中含泪,“多谢……皇后娘娘。”
  另一个被打的王妃也囁嚅屈辱道:“多谢皇后娘娘。”
  唯有齐王妃眼中仍含著不甘。
  “齐王妃似乎对本宫颇有不满?”云清嫿坐在上首的凤位上,背脊贴著椅背,居高临下睥睨著眾人,目光轻蔑。
  “臣妾岂敢?”齐王妃捂著脸,语气中满是倔强。
  云清嫿轻嗤,她只是稍稍垂眸,便有宫女递来热茶。
  “齐王妃还敢说没有不满?皇后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只管认罪就是,你怎敢狡辩?”飞霜不留情面的呵斥。
  齐王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瘪著嘴,努力忍住眼泪。
  “无妨,齐王妃不懂的事,本宫会好好教你。”云清嫿阴惻惻地说,“琼林宴快开始了,各位別迟了。”
  飞霜扶著云清嫿走下台阶,云蓉跟在云清嫿身后。
  “堂姐必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你准备在琼林宴上给齐王妃来一个下马威?”云蓉好奇地问。
  云清嫿未置可否。
  云蓉接著推测,“可是要与她比诗词?”
  “我是皇后,何须跟她比?这岂不是太抬举她了?”云清嫿露出邪气的笑,“我要让她知道,她的荣辱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她应该做的是討好我,而不是与我攀比。”
  “有道理!”云蓉的眼中含著满满的期待。
  云清嫿才来到前厅,眾官员立即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云清嫿看到宴厅外等候的状元、探时,眼中露出一丝惊艷,她的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穿著红袍果真夺目。
  飞霜跟几个小宫女的眼睛都看直了。
  裴墨染的脸瞬间阴沉下去,他快步走到台阶下,他抓住她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皇后在看什么?朕还没死呢。”
  “……”云清嫿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
  他的面色如铁,拽著她往上首走去,小声数落:“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看?肤浅!”
  感受到帝王的不满,飞霜跟宫女訕訕收回目光。
  云清嫿嗅到了“酸味”,有些无奈。
  其实裴墨染不必这么紧张,他可是小说男主,作者刻画他时,用尽了美好的词句。
  他就算快到而立之年,五官轮廓、容顏气质也不会差,反而更有成熟的韵味。
  “你看舞姬的时候,就不肤浅?”她反问。
  裴墨染的桃眼圆睁,有些著急跟委屈,“你少倒打一耙,我那是看舞蹈解闷,我可没看人,我的眼里只有你,你还不知道?”
  云清嫿的嘴角微勾。
  眾人落座后,许多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被掌摑的几位王妃、命妇脸上。
  她们简直无地自容,垂著脑袋,恨不得將脸埋起来。
  甚至两个官员嫌丟脸,直接命人將命妇送回府。
  齐王不悦地看向上首,那目光似在跟裴墨染討要说法。
  而齐王妃像是找到了靠山,也扬脸看向云清嫿。
  “两个蠢钝如猪的东西!”裴墨染低声讽刺。
  她直勾勾地盯著齐王夫妇,似笑非笑道:“齐王家的小世子,在上书房欺负你儿子跟闺女呢。夫君的兄弟,似乎一个比一个不服你。”
  裴墨染神色一沉。
  “齐王妃屡教不改,真是枉费蛮蛮调教了。”
  突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齐王从方才就一直看著朕,可是有事要奏?”
  “呃……”
  齐王没想到裴墨染居然当眾问了出来,他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五弟自小便容易走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可要思量好,不要让各位大人看笑话。”裴墨染话中有话,眼神冰冷刺骨。
  这明显是在敲打齐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齐王的心咯噔一响,他听懂了裴墨染的暗喻,心虚地错开裴墨染强势的眼神,“多谢皇上关心,臣无事要奏。”
  齐王妃很是不满,委屈愤怒地看著齐王,可齐王却懒得搭理她。
  琼林宴很快就伊始了。
  这是专门为了新科进士所设,宴席上各个进士即兴作诗,文采飞扬。
  许多官员与状元吟诗作对,品鑑诗词。
  宴席到了高潮,齐王出列道:“宴会岂能让我们独放光彩?抢了皇上的风头?还请皇上赐诗。”
  “……”裴墨染的眼中闪过暗芒。
  但好在他早有准备,他看向身侧的云清嫿。
  云清嫿默契地与他对视。
  果然,总有不安分的蠢货想要给裴墨染难堪。
  眾官员战战兢兢地看向上首,眼中含著不安与忐忑。
  他们都是知道的,皇上乃武將出生,对吟诗作对並不擅长。
  云清嫿落落大方道:“齐王说笑了,在座的都是大昭栋樑,皇上金口玉言,岂能敷衍赐诗?更何况,佳句得细心打磨,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齐王游山玩水、风雪月的閒情逸致?
  听闻齐王、齐王妃文思敏捷,不如你们二人赋诗一首,恭贺皇上喜得人才。”
  瞬间,齐王、齐王妃小人得志的嘴脸被紧张、为难所取代。
  二人瞠目结舌。
  谁也没想到云清嫿四两拨千斤地把难题推了回去。
  云清嫿安抚性地拍了下裴墨染的手背,“夫君不必慌张,你是皇上,你遇到难题,只能说明手下无能。你该解决的不是问题,而是提出问题的人。”
  这些道理,裴墨染自然明白。
  只是他本性要强,不愿承认自己的弱点,所以陷入了“自证”。
  “娘子说得对,是我狭隘了。”他握住云清嫿的手,话锋一转,“齐王、齐王妃斟酌好了吗?请吧!”
  “呃……”齐王像是被噎住了。
  齐王妃的脸也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在座的都是从全国脱颖而出的人才,面对他们,齐王夫妇岂敢隨意开口。
  二人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吭不出来。
  “本宫记得齐王妃当初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夺得过诗会魁首,怎么害羞了?看来是家教出了问题,
  齐王在家也要多与王妃陶冶情操啊,不要光顾著孩子。”云清嫿故意咬紧了『家教』二字,脸上笑靨如,操著玩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