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可不可以喜欢我
  第249章 可不可以喜欢我
  听完陈墨心说的话,秦威脸上只有难以置信的惊愕,还有一种满盘皆输后绝望的神情0
  陈墨心打了个响指,似平想起了什么,对秦威挑挑眉毛:“哦对,刚才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茶室里也有炸弹,我把它设置了延迟引信,会在你按下起爆器后的五分钟爆炸。”
  “我看看嗷,现在时间还剩—六,五,四..”
  恐惧如同决堤般在秦威眼中涌现,他挣扎著逃离椅子,因为腿软没站稳,整个人几乎是爬著往外逃,边跑嘴里边发出绝望的惊叫。
  “三。”
  66
  99
  0
  “
  。
  9
  倒计时结束的剎那,只看见屏幕另一头突然变亮,画面短暂定格於秦威在地上摸爬的模样,紧接著被无数故障雪吞没。
  陈墨心若无其事伸了个懒腰,走向自己的车,示意褚凡也跟上。
  两人坐进车里,陈墨心从前挡板抽展取出两根毛巾,一根扔给褚凡,一根自己擦著脸c
  擦乾脸上的雨水,陈墨心又从抽屉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陈墨心从来不抽菸,这显然是专门为褚凡准备的。
  褚凡看到陈墨心递烟,下意识想接过来,手却被他轻轻按下了。
  陈墨心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亲自塞进褚凡嘴里,並用打火机帮他点上。
  褚凡表现得也很谦卑,微微頜著首,即使车窗早就关严实了,他还是毕恭毕敬做了个挡风的动作。
  “啪嗒。”打火机跳出火焰,將香菸点燃。
  褚凡深吸一口,白色烟雾顺著口腔缓缓吐出,在狭小的车厢里瀰漫开来,他反手將车窗打开一道缝隙,任雨夜的湿冷空气涌入,把氤氳的烟雾带走几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褚凡默默吞云吐雾,陈墨心靠在座椅上平静地注视雨幕,雨水顺著车窗成串滑落,模糊了远方山下的城市灯火,周围只有雨滴落下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心率先开口了:“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秦威手上捏著那么要命的把柄,你居然寧肯破釜沉舟,也不投奔到他的麾下。”
  褚凡短促一笑,淡淡说道:“我这人虽然从小混街头,没读过书,但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墙头草或许能够一时风光,但绝对没有好下场。要抱大腿就一直抱著,上了贼船就別下船。”
  “哪怕最后船翻了,被淹死了,也別埋怨,因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
  陈墨心意味深长地看著褚凡的侧脸,目光中满是讚许。
  他点了点头,不再停留於这个反覆说了许多遍的话题,话锋一转:“说说以后吧,褚凡』这个人从今天起就要间蒸发了,但你会以个新的身份问世。”
  “秦威死后,治安局必定大乱,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权力更迭期,我会给你提供足够的人力物力財力,让你自由发挥。”
  “虽说我后面不会过多介入你的事,但我比较好奇,你接下来会怎么做?接手其它团体的那些业务吗?继续发展人蛇、走私、赌档、皮肉这些生意?”
  褚凡吸了一大口烟,直至燃烧的火星漫过小半截烟身,隨即长长呼出,给了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不搞这些黑產了,我准备投资建厂,创造就业岗位,还有余力的话会投身慈善,给社会做点贡献。”
  陈墨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挑眉笑道:“怎么了这是?被迫伤害那个孩子的事,对你打击太大,想金盆洗手做个好人?“
  褚凡眼中倒映著远方模糊斑驳的城市灯火,自嘲地笑著:“好人?如果我真是好人,当初在受威胁时就该以死明志,但我没有,还是被迫做出了禽兽的举动。”
  “伤害那个孩子的事,我难受过,不甘过,但从来没后悔过,因为我很清楚,在当时的情况下,那就是我活下去的代价。“
  “我不是好人,我也不屑於干了坏事以后,假惺惺做点好事懺悔、赎罪,好像这样就可以洗刷以前的罪孽,这不过是偽君子式的自我感动。“
  “我从来不是好人,也不会变成好人,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这点永远不会变。”
  说到这里,褚凡捏著快要抽完的香菸,看著黑暗中燃烧的火星:“我之所以想建厂,为社会做贡献,完全是为我以后的路著想。“
  “经过这次的事,我意识到,在国家机器面前,我们这些所谓的地头蛇什么都不是。
  乡“我们还活著,只是国家姑且允许我们活著,仅此而已。”
  “如果哪天风向变了,国家想把我们弄死,也不过是大人物一句话的事。”
  “秦威这个人固然可恨,但我觉得他有一句话没说错,世间之事无非利弊二字,国家面前更是如此。”
  “当干掉你的代价,远大於干掉你的收益,这就是最好的免死金牌。“
  “所以,我要为社会做贡献,我要自己给自己爭取价值。”
  “这次回去以后,我要建厂投身建设,致力於各种民生行业的发展,每年能纳很多很多税,能为社会解决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就业问题。“
  “不仅如此,我还要做慈善,我要投资敬老院赡养老人,那些没人要的老人,我把他们全收过来,好吃好喝供著。“
  “我还要开设残疾人就业培训,让残障人士也能自力更生,为地方財政减轻负担,为社会维稳做出贡献。”
  “我要把无数人的命运,和我绑在一起。”
  褚凡的眼神如刀锋般凌厉,透过氤氳的烟雾,似乎都能割裂夜色,声音中充满了决然:“到那时候,谁再想除掉我,那就要好好掂量了。”
  “我如果被干掉,那么多的税收怎么办?那么多的失业人口怎么办?还有那些需要照顾的老人、好不容易才自力更生的残疾人,他们怎么办?”
  “有这层顾虑在,除非我以后真的犯蠢触碰了什么很恶劣的红线,否则谁都不会来轻易动我,因为他们承担不起除掉我的代价。“
  “这,就是我为自己爭取的价值。“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雨水扑打窗户的声音。
  陈墨心一直在看著褚凡,那双眼睛宛如一潭幽深的湖水,將他的决绝与孤勇都收入其中。
  忽然,陈墨心唇角缓缓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伸手將近平完整的烟盒拍到褚凡手上。
  隨后,他抬起手,食指对著褚凡虚点了两下。
  “从第一次认识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
  秦威这边的事处理完后,陈墨心开著车载褚凡下山了。
  之前说的那些事,陈墨心都联繫好了,未来会抽空亲自帮褚凡进行整容手术和基因编译,让他真正意义上“改头换面”。
  至於褚凡以新身份回到边睡之后,怎么重新把各大团体整合到自己麾下,那都是小事。
  只要有钱,在边睡那边重新拉起人马只是时间问题。
  至於褚凡说之后要中止黑產、投身社会建设什么的,陈墨心也並不反对。
  从各方面来说,这都是好事。
  无非就是这种“改革”对边陲来说太过激烈,肯定会遇到巨大的阻力。
  不过以褚凡的个人能力,陈墨心觉得他肯定没问题。
  真有谁要跟褚凡死磕,造成威胁,陈墨心也很乐意帮忙攮死几个不长眼的,然后问问谁赞成,谁反对。
  陈墨心开车下山,將褚凡送到和未来的接头地点。
  褚凡下车离去时,陈墨心把手伸到车窗外,叩了叩车门。
  褚凡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
  “后会有期,边陲教父。”
  陈墨心笑眯眯说完,开车离去了。
  褚凡就这么頷首弓腰,恭敬地目送陈墨心,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里。
  陈墨心回到家,悄悄处理掉了陈文哲房间里的假炸弹模型。
  老陈对今天晚上的事浑然无知,睡得正香,而且应该是做了什么美梦,梦吃时不停笑呵呵地摸肚皮。
  处理完炸弹模型,陈墨心洗澡换上清爽的睡衣,回到了自己房间。
  冬晓白早早就回来了。
  屋子里开著壁灯,昏黄柔和的光线被灯罩滤过,落在木质地板和浅色墙壁上,映出一片安寧。
  冬晓白安静地坐在床上,她穿著一件宽鬆的睡裙,深色布料衬得肌肤更显雪白,乌黑的长髮散落在肩头,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著柔顺的光泽。
  这一次,陈墨心把很多东西都跟冬晓白交代了,包括自己作为魔女猎人的身份,以及和秦威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恩怨。
  陈墨心对冬晓白足够信任,自己交代要保密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跟別人乱说的,一定会紧紧锁在心里。
  而冬晓白当时的反应,也完全符合陈墨心的预料,她只是露出一瞬间的惊讶,其它什么都没多说。
  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她一直都是这样,一如既往懂事,听话。
  陈墨心走过去坐到床边,笑著伸手捏了捏冬晓白柔软的脸颊:“你跟我说实话,这次让你假装被人劫持,身边还放了那么多以假乱真的炸弹,当时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会觉得有点害怕?”
  冬晓白目光清澈,乖巧地摇摇头:“不会啊,你说了安全,那就肯定是安全的。”
  陈墨心听后微微一笑。
  这姑娘啊,永远都是这样呆呆的,不管听到什么,但凡是自己说的,一定深信不疑。
  陈墨心看著冬晓白的眼睛,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不管怎么说,这次你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话音刚落,冬晓白忽然低下头,手指有意无意揪著床单上的褶皱,眼神有些飘忽,脸颊也染上一抹红晕。
  眼看冬晓白唇瓣抿著,迟迟说不出话,陈墨心忍不住笑了:“不是,问你想要什么奖励,你闷著头干嘛?”
  冬晓白的耳尖也红了,心臟跳得飞快,能感觉到血液涌上脸颊的灼热感,明明有话想说,可偏偏说不出来。
  陈墨心见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像是哄小孩一样:“快说吧,想要什么?如果一时间没想好,也可以以后再说,反正永远作数。“
  冬晓白下意识把手缩在心口,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陈墨心,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又很快被勇气所取代。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呢喃,却清晰落在陈墨心耳里:“什么...都可以吗?”
  陈墨心耸耸肩,语气里带著一贯的风趣:“如果你要我送你天上的星星、月亮什么的,那可能真不行。但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周围光影朦朧,温暖的氛围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挑动,漾开了涟漪。
  冬晓白的手指绞在一起,轻轻捻著衣服,眼睛都不敢直视他了。
  “那.”她的声音非常轻,带著虚后鼓足勇气的颤音,“你可不可以...”
  灯光映照下,那双眸子亮得像盛著水光,她终於抬起头又一次看著陈墨心,带著积攒已久的勇气,將那句话吐出口。
  “可不可以喜欢我?”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滯了。
  陈墨整个僵住,怔证地望著冬晓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冬晓白居然会想要这种“奖励”。
  其实正常来说,喜欢与否是你情我愿的事,哪有把喜欢当奖励的道理?
  不过想想也是啊,冬晓白虽然从就被家里收养,但她实在太懂事了,从长大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僭越。
  这个温柔的女孩就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被提什么要求,都將其视作理所当然,默默地为这个家奉献。
  她永远都是那么卑微,小心翼翼恪守,乃至於把“喜欢”都当成了要小心祈求的东西。
  看著冬晓白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睛,陈墨心缓缓回过神,唇角扬起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搭在冬晓白脸颊上,声音低沉,却温和得宛如晚风轻拂:“闭上眼睛,不要动。“
  冬晓白任凭陈墨心抚脸,乖乖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的世界只剩下面颊轻抚的触感,还有砰碎作响的心跳。
  直到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
  只见陈墨心將她拥楼进怀中,吻住她的嘴唇。
  冬晓白明显慌乱地抖了一下,整个僵在那,脑海空白。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冬晓白的腰就被陈墨心紧紧揽住,被他抱起压在了床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