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是我的房间號~
  第60章 这是我的房间號~
  新历95年,绿湾城发生了一件稀奇事儿。
  新年伊始,在月见草区的冒险者公会门口,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他身材魁梧强壮,像背弓箭一样背著两把剑,胸前掛著一枚狼头徽章,徽章上的狼眼睛是两枚小小的猩红宝石,似乎材质非凡。
  他满头白色长髮惹人注目,一双黄色眼睛、竖立瞳孔更是让人们喷喷称奇。
  有围观的冒险者猜测道:
  “他很可能是个龙裔!”
  但很快,就有见识广博的人驳斥了这可笑的说法:
  “龙裔个屁,龙裔只要离开龙牙帝国,必须隨身背著压制血脉诅咒的『龙骨图腾柱”,绝不会摘下来!”
  “这是辨別龙裔的最好標誌。”
  说话的是个女冒险者,她身穿紧身皮甲、腰间掛著短剑和短法杖,外套一件浅灰色披风,似乎是个施法者。
  这位施法者的胸怀和见识一样广博,足以承受眾人凝视的目光。
  她还足够慷慨,丝毫不在意那些攀山越岭、往皮甲缝隙里钻的视线。
  女施法者双臂环起、抱胸在前,雄伟峰峦让好几个冒险者喉结耸动。
  她底气十足的说道:
  “我去过一趟龙牙湾,哦,也就是咱们多罗人叫做『人鱼湾”:“精灵湾”的地方,和不止一位龙裔打过交道!”
  “有个龙裔亲口跟我说过:在帝国疆域外,如果他摘下图腾柱,最多一个月就会诅咒爆发,血脉崩溃而死!”
  “少数侥倖不死的,会更惨,牙齿会疯长成尖利獠牙,穿透嘴唇和侧脸,一枚枚鳞片会从肉里长出来,遍布全身,手脚都会膨胀扭曲成爪子,整个人血肉模糊,变成没有理智的龙兽!”
  眾人被她的描述嚇了一跳,有人怀疑道:
  “真的假的?难道激发了血脉的铜盔骑士,也压制不住血脉诅咒?”
  “呵,铜盔骑士?”
  那女冒险者哼了一声,对这质疑很不满,说道:“那个龙裔已经是白银骑士了,睡觉都不敢摘下图腾柱!”
  “他睡觉摘没摘下,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想?”
  “我把他睡了唄!”
  女冒险者毫不在意的说道,没有隱瞒的意思:
  “那傢伙,就连在我身上,都他妈背著那几十磅重的玩意儿!”
  “整整一个小时,要不是我喝过几瓶强化体质的药剂,都要被压扁了!”
  咕咚···咕咚···
  吞咽口水声顿时接连响起。
  这位施法者身材相当不错,脸蛋也算是漂亮,不少人脑子里已经开始出现画面了。
  “背著大柱子还能办那事儿?我不信,你详细说说!”
  “对,你细说··,”
  “哼哼~细说?可以!”
  女施法者伸出一只手,把皮甲的领子扯开了一点,大方的露出了一抹白腻,说道:
  “20个苏勒,我不仅可以细说,还能去房间给你演示一遍!”
  20个苏勒!!
  200个银幣!
  金钱的伟力瞬间嚇退了那几个咽口水的冒险者。
  你个疯女人抢钱啊!
  你肯定是他妈的术士!!
  指不定就是魅魔或者巨龙血脉!
  胚!
  下、、胚,真贵!
  “喊~一群穷鬼!”
  女施法者翻了个白眼,说道:“闪开!別耽误我办正事!”
  她扭了几步,来到那个黄色竖瞳的男人面前,扫了一眼男人胸前掛著的木头牌子。
  上面有两行大字:
  【二阶魔兽“羽蛇”之血,5个苏勒一小瓶。】
  【羽蛇教铜盔骑土之血,2个苏勒一小瓶】
  下边还有两行小字:
  【友情提示:买一条猎狗,便可以靠血液来追踪羽蛇教踪跡!】
  【小投入,大回报,羽蛇教普通信徒的人头,就值20个苏勒!】
  “大个子,是真的羽蛇之血么?”
  女施法者问道,语调柔媚,笑容诱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白髮壮汉。
  赠!
  白髮背剑客腰背一挺,背后的单手剑猛然出鞘,向上弹出了手掌长的一截!
  剑身银光闪耀,竟然是白银打造!
  他右手握住剑柄,黄色竖瞳盯住了眼前的女人。
  一瞬间,女施法者觉得,自己像是被老练猎手盯上的雌鹿!
  她也不只是靠身材和脸蛋去冒险的傢伙,在银剑出鞘的那一刻,她就后退了一步,左手抓住了腰间的短法杖。
  那藏在披风里的右手,也捏出了一个手势。
  围观的冒险者们心头一凛一一这风骚的女人,真是个施法者!
  面对危险时,本能反应可骗不了人!
  她第一时间抓住的是法杖,不是短剑!
  两人仅仅短暂对峙了一两秒钟。
  白髮背剑客就鬆开了剑柄,肩膀一抖,银剑落回鞘中。
  他依旧沉默,面无表情,但他对女施法者轻轻頜首,似乎是在表达歉意。
  “哼!”
  女施法者的脸色很不好看,可还是冷哼一声,左手鬆开了短法杖。
  虽然她『胸怀宽广』,但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
  恰恰相反的是,在面对可杀可不杀的情况时,她永远只会选择前者!
  这次,她轻易地『原谅”对方的冒犯,是因为她冒犯在先!
  刚刚,她不是简单的拋媚眼儿,而是偷偷用上了一丝血脉天赋能力,让她吃惊的是,对方不仅丝毫没有被影响,还瞬间察觉了她那非常隱晦的手段,差点用剑劈了她!
  这傢伙,绝对是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老手!
  尤其是,他肯定没少和女术士战斗!!
  正想著,女术土见对方缓慢地伸出左手,同样动作缓慢的打开了腰间的皮兜,这刻意放慢的动作,是在表达没有敌意。
  然后,那白髮男人从皮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子,比拇指大不了多少,里面有半瓶鲜血。
  他拔开瓶塞,把瓶子递向了女术士。
  女术士皱著眉头看向那小玻璃瓶,她目力很好,隔著一米多,也可以看到瓶子上面贴著一个小標籤,上面写著几个单词:
  【免费查验,限取2滴。】
  “这倒是很合理!”
  她靠近了一步,却没有接过小玻璃瓶,而是反手从披风下的背囊里拿出了一块血红色的圆形木盘,又抽出了一根银质细棒。
  接著,女术士用银棒伸进瓶里,轻轻蘸取一滴血液,滴在木盘上。
  与此同时,她嘴里吐出几个古怪音节,握著木牌的手上涌出一股紫红色雾气,包裹了血色木牌。
  没过几秒,紫红色雾气散去,木牌上的那一小滴血液已经摊成了薄薄的一层,暗红中夹杂著紫色。
  女术士这才低下头闻了闻,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羽蛇之血无疑!”
  她说著话,木盘上那一层血液快速渗透了进去,很快消失不见,她收起木盘和银棒,继续说道“从其中蕴含的魔力来看,羽蛇確实达到了二阶,而且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月,血液还算新鲜!”
  法术!
  大部分都是骑士侍从实力、甚至连侍从都不是的围观者们,已经瞪圆了眼睛!
  不少人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刚刚没有惹到这女人,她多半是一位正式的施法者!
  无论是魔法师、巫师、还是疯子最多的术士,他们都惹不起什么,你说神术师?
  你他妈见过哪个神术师当街讲自已被龙裔狂顶、还明码標价20个金幣一次?
  根本就不可能!
  她们没这么贵!!!
  “5个苏勒的价格,比普通二阶魔兽的血液贵了太多,但······特殊情况,可以接受!”
  “各来一瓶。”
  在眾人小声议论的时候,女术士已经掏出了一大两小三枚金幣,共7个苏勒。
  白髮男人看到金幣也是面无表情,他接过金幣,隨手塞进了腰间的皮囊里。
  清脆迷人的叮叮声响起!
  每个冒险者都一瞬间被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
  那是钱幣碰撞的声音!
  而且不是铜幣、不是银幣,是金幣的碰撞声!
  他兜里至少还有五个金幣连这都听不出来,肯定是个穷鬼菜鸟冒险者!
  白髮背剑客放好金幣,微微向右侧转身体,去掏皮盒里的玻璃瓶。
  就在这时!
  一个黑影猛地从人群缝隙中衝出,从白髮男人身后闪过,转眼间就要再次从钻进人群缝隙。
  膨!
  那黑影上突然一个翘超倒在了地上,黑斗篷上出现了一个大號脚印!
  眾人这才反应过来,呼啦啦后退了几步,目光都集中在那黑影身上,然后又循著脚印,看向了脚印的主人。
  是那白髮背剑客!
  他左腿正在落下,刚才就是他迅捷的向后翘起了左腿,灵活而准確蹬出了一脚!
  这仓促且不適合发力的一脚似乎依旧带著极大力道,把那穿著短黑斗篷的傢伙端得挣扎了两次才爬起来。
  而此时,一柄冰冷锋锐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別杀我,別杀我,钱还给你!”
  黑斗篷『噗通”跪到地上,颤抖的右手高高举起,手里抓著一个钱袋五秒钟前,它还在白髮背剑客的腰间掛著。
  这一刻,最迟钝的冒险者,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妈的!
  该死的窃贼!
  “杀了他!”
  “弄死这混蛋!!”
  冒险者们最恨小偷,比普通人更恨十倍!
  普通人的钱,是流汗赚来的!
  而他们的钱,是流血拼命赚来的!
  小偷拿走的不是钱袋,是他们的血和命,还有同样重要的战士尊严!!
  小偷比劫匪还他妈该死!!
  起码面对劫匪,冒险者们还能选择是否要拼命,而遭了小偷,只能对著空气可笑的发泄劈砍!
  “我劝你冷静点儿,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女术士的柔媚嗓音幽幽响起,手也轻轻搭在了白髮男人的胳膊上,提醒道:
  “哪怕对方是个小偷!”
  白髮背剑客握剑的大手纹丝不动,钢剑也死死地贴著小偷的脖颈,他没有砍下去,也没有撤回剑。
  像是一只摁住了老鼠的大猫,在考虑要不要掐断老鼠的脖子。
  突然,他黄色竖瞳一凝,猛地撤回了钢剑就在小偷鬆了一口气的时候,钢剑在阳光下骗跃起舞、划过了一道弧线,拍在了他的右小臂上咔!
  一声轻响,接著就是痛苦的哀豪惨叫。
  他右小臂的骨头,彻底折了!!
  白髮背剑客没再理会他,用长剑轻巧的挑起了钱袋,重新掛回腰间。
  而后,他长剑归鞘,转过身,继续被中断的交易。
  但他递给女术士的却不是两小瓶血液,而是三瓶!
  多了一小瓶『羽蛇教铜盔骑士』之血。
  “这是感谢我刚刚提醒你不要衝动?”
  她扭著腰肢凑近了一点,问道:“还是谢我帮你证实了『羽蛇血液”是真品?”
  白髮背剑客的黄色竖瞳只是平静注视著她,没有波动,也没有说话。
  “哈~沉默冷酷的男人!”
  女术士伸手拂过白髮男人的手掌,拿走了那三瓶血液,但她又在男人手掌里留下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小纸条。
  “但也是个强壮且不吝嗇金幣的傢伙!尤其是,你这饱经风霜的英俊脸蛋,很合我的胃口!”
  她媚笑著说道:“纸条上是我的房间號,就住在冒险者公会,来找我,无论白天晚上,我都会给你开门的!”
  “当然,20个苏勒是规矩,一个都不能少!”
  “所以,祝你生意兴隆,早点凑够金幣。”
  女术士转过身,带上兜帽,身姿摇曳著向冒险者公会走去。
  她的声音裹著香气,从披风下四处倾泻散开:
  “如果来得太晚,我可就不太方便了~虽然还有別的方式,但少了最主要的那种,总归是不够尽兴暖~”
  咕咚~
  咕咚!
  又是一阵口水吞咽声,又是一道道投射而去的目光。
  大半目光,贴在了女施法者披风后面高高翘起的部位。
  也有几道目光,顺著她那笔直纤细的小腿滑下,黏在了她那『噠噠”踩著地面的小巧麂皮靴子上。
  吸溜~
  有些人仿佛闻到了虚幻的味道,舌头不自觉的动了。
  好像、好像、20个苏勒,也不是很离谱::
  但去之前,一定得找药剂师,买上两瓶、不,四瓶“坚硬如铁』药剂!
  可『沟通费用』加上药剂,钱就更多了!
  “我也各来一瓶!”
  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站到了白髮背剑客面前,手里捏著一金幣。
  对啊!!
  这不就是赚钱的好机会?!
  铜盔骑士老子打不过,羽蛇教普通信徒也值20个金幣!
  他妈的,羽蛇教你们別怪我!
  男人嘛,我有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
  “2个苏勒!我要那铜盔骑士的血!”
  又有人上前。
  “队长,凑凑钱吧,咱们也买一瓶?!”
  “你他妈疯了,多看两眼就行了,还真想爬上床?!”
  “不是,队长,20个苏勒,200个银幣,我哪捨得啊!我也根本没有!我是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嗯···確实是!塔克小队那群傢伙有一条血统特殊的好猎犬,叫上他们,真遇到铜盔骑土咱们也不怕!”
  “干了!”
  “买它两瓶!每人出一个苏勒,剩下的三个苏勒我来付!”
  突然间,白髮背剑客连续几天都顾客寥寥的生意,就这么火爆了起来。
  皮盒里的药剂很快卖出了大半。
  腰间的钱袋迅速鼓胀起来。
  但金幣也没能让他扯扯嘴角,依旧面无表情,冷漠得像个面瘫。
  冒险者公会三四百米外,箍桶巷7號院子。
  隨!
  一声闷响,马洛重重倒飞出去,砸在了墙壁上。
  咪当!
  尼兰之剑也砸落在地上。
  他被砸中的胳膊颤抖著,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烈焰灼烧一样。
  “马洛!对战中还敢走神儿?”
  对面,普兰多挥舞著锤子,怒骂道:“敌人可不会收住大半力气,只会抓住大好机会,全力一击,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告诉我,你小子在想什么!!?”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马洛忍痛站起身,赶紧道歉:“我突然对刚刚学的『酸液溅射”有了一点新想法,没忍住多想了一两秒。”
  但他心里却在暗骂:
  该死的女术士!
  你买东西就买东西,对杰洛特拋什么媚眼!?
  还他妈用上了魅惑能力?!
  杰洛特这个人形打桩机,对女术士最没有抵抗力!
  “真的?”
  普兰多语气缓和了一点。
  “真的!老师,我想到可以把通过加大精神力控制,让『酸液溅射”缩小范围,集中喷射在一个较小的区域。”
  马洛从不撒没有准备的谎,他说出了刚刚休息时思虑的东西:“这样,虽然命中率会下降,但一旦命中敌人,伤害非常可观!”
  普兰多听了点了点头,怒气消去了不少,说道:
  “你这想法不错,但也不算稀奇,很多魔法学徒,包括我都有任这个构想。”
  “这需要极其精准公操纵魔力才能做到,对精神力强度公要求很高,所以,很难实现。”
  “不任,对你来说倒不是太难,等会儿我们一起尝试一下。”
  说完,又瞪了马洛一眼,训斥道:“这次就算了,可如果再敢分心,哪怕你想公是魔法,我也要给你一个疼上从天公教训!”
  “是,老师,不会了!”
  “继续对战!!”
  马洛在老师喊出『对战”之前,就捡起了尼兰之剑。
  短短半分钟,胳三上公疼痛已经减轻了大半,基本不再影响活动-亚瓶『顽火黑石』药剂不愧成本价就1600当勒!
  一枚金幣,一分效果!
  但没到两分钟:·
  膨!
  马洛又飞了出去,这次,砸在秉角公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心里一颤,觉得非常不妙!
  普兰多老师刚刚那一锤子,估计用出了全部力气公一半!
  “马洛!!”
  “你又分心!!
  “,看来,我对你真是太任仁慈宽鬆了,让你在对战中竟然没有一点危机感!”
  普兰多第一次对自己公宝贝学生露出了狞笑,胳三上肌肉责起,铁锤呼啸生风,大踏步走向马洛。
  “小子,为了避免你吵到我,接下来两个小时,你就用个哑巴!”
  “契卡!”[蠢蛋闭嘴!]
  普兰多公独有魔法再次命中马洛。
  “呜呜~唔唔嗷啊!”
  马洛挣扎了,惊恐地往后退,张嘴想『狡辩』,可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几个模糊憋闷公声音。
  “放心吧,老师別公没有,药剂多公是,能治癒你所有伤势公同时,还能让你公疼痛加倍!”
  马洛瞪大眼睛,身体往后退缩,心里绝望!
  “啊嗷···唔唔啊!!“
  该袭公小偷,让我到,一定剎了你!!
  不,先让裤襠给你来一口,再剁了你!!
  !
  “啊!!”
  !
  “嗷!!!”
  院子里。
  正在睡大觉公『暴熊』突然抖了抖耳朵,猛地翻身坐起,看向了西並公房间。
  亚里,隱约公悽厉惨叫声不断传出,连隔音法阵都没能完全阻挡!
  它支棱著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才咧著嘴,开心的钻回树洞。
  它没有继续睡觉,而是从窝里刨出了一根珍藏公肉乾,小爪子著,一点点品尝起来。
  啊~
  啊~
  它不时愉快地哼唧两声,只觉得这根肉乾前所半有份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