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当面甩锅
第139章 当面甩锅
墨慈自小在炼丹上的天赋就显得颇为平庸，炼丹制丹，他都只会按照丹方，一板一眼地照做。
別人怎么炼，他便跟著怎么炼，从无半分逾越与创新。
所幸他出身还算不错，家族能够为他提供充足的资源，支撑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炼丹，而他自己也足够刻苦努力，从不懈怠。
就这样，靠著经年累月的反覆磨炼和积累，墨慈终於也在炼丹界积累了一些名声，被人尊称为一声“墨大师”。
他原本以为，凭看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资歷和经验，总有一日能够在丹阁中谋得一个长老的位置，实现多年以来的梦想。
却没想到，葛家突然横空出世了一位千年难遇的丹道奇才一一葛清玄。
她只用了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就轻鬆赶超了墨慈上百年的苦功积累。
眼瞅看那原本仿佛触手可及的长老之位，就要被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给抢走，墨慈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
他的寿元已经所剩无多，根本等不到下一次丹阁的长老任命。
即便是天资平庸之人，又有几个愿意在这种关头认命服输？
他左思右想，反覆盘算，终於琢磨出一条计策。
接下来的最后一场比试，正好是由他来选定具体考核內容。
既然自己比不过葛清玄，那就让各自的徒弟出来比试。
这办法虽说有些取巧，但培养弟子本来也是丹阁长老的职责之一。
好在对方不仅自己天赋惊人，收徒的运气也相当不错。
之前从丹道大会前百名中收下的两名弟子资质都不差。
这样一来，对方眼下几名弟子的水平，和他自己门下眾多徒弟之间的实力差距並不算太大。
就算提出以弟子比试定胜负，旁人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异议。
本来墨慈以为这个计划能够顺利推进，可当他迈入考核大殿，神识扫过葛清玄那位新弟子炼丹进展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虽然他並未看到对方之前的具体步骤，但以他丰富的经验，只需一眼就能判断出：
只要后续凝丹不出大错，这炉筑基丹很有可能出极品！
这新弟子的天赋，似乎比前两个还要出色！
要时间，墨慈心头一紧，他突然意识到，哪怕是比徒弟，自已这边也未必能稳贏。
可就在他继续凝神观察江铭的操作时，那原本难看的脸色却渐渐缓和下来，甚至到了最后，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原来此时，江铭正好开始故意製造失误。
为了不被旁边主持考核的黄前辈看出破绽，他每一个失误都做得非常细微，但整个凝丹流程中却小错不断。
“草率了——真是自己嚇自己。”
墨慈长舒一口气，暗自摇头。
看来刚才的判断实在太鲁莽了。
这少年失误如此频繁，明显接触炼丹还没多久，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为惧。
自己门下隨便挑一个亲传弟子出来，恐怕都比他强上不少。
而另一边的葛清玄，並没有因为江铭频频失误而感到失望。
她清楚对方学习炼丹並没几年，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已属不易。
因此，当江铭最终只炼製出上品筑基丹时，她反而微笑著走上前，温言夸讚道：
“小江，你在丹道上的天赋真的很不错。继续努力下去，將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差。”
刚熄掉炉火、正要鬆一口气的江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嚇了一跳，顿时有一种考试作弊被当场抓住的心情。
他慌忙抬头，却见到葛清玄正眉眼含笑地望著自己，脸上没有丝毫怒意，这才悄悄安下心。
不过紧接看他文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此刻周围还有不少旁观者，他该称呼她“葛大师”，还是直接叫“师父”？
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罗尘和顾彩衣及时走上前来解围。
两人被师父当场发现，儘管知道葛清玄脾气好，仍不免有些心虚。
顾彩衣抢先开口解释道：
“师父，江师弟他一心急著想加入丹阁，一直缠著我帮忙。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擅自带他来参加考核的—您不会怪我们没先经过您同意吧？”
闻言，江铭脸色不由一黑。
当著他的面就这么甩锅，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好在葛清玄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她瞪了顾彩衣一眼，语气嗔怪地说道：
“我看八成都是你的主意，可別把责任推给別人。”
这时，主持考核的黄前辈已经仔细地查验完毕。
他將一枚雕刻著精致丹炉图案的温润玉牌递到江铭面前，脸上带著宽和的笑容，恭喜道：
“呵呵，你这天赋確实还算不错，恭喜你啊，从今天起，你就是丹阁的一员了。”
江铭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枚玉牌，诚恳地说道：
“多谢黄前辈。”
黄前辈微微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介绍起来：
“这枚玉牌，就是你今后在丹阁的身份令牌了。
“里面不仅记录著你的基本信息，还会更新你为丹阁做出的贡献所得的贡献值。
“你可千万得保管好，別一不小心弄丟了。”
他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站在一旁的墨慈就有些急切地插话进来：
“哎呀，老黄，就別再这些细节上多叮嘱啦。我和葛师妹接下来这场比试具体该怎么进行，还得劳烦你来做这个见证人呢。
“我的想法是，我和葛师妹各自派出三名弟子，比试三场。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人都了一下。
江铭、顾彩衣和罗尘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和他们几个脱不开关係。
毕竟葛清玄目前门下的徒弟，正好就是他们三人。
不过眼下这个场合，还轮不到他们开口说话，於是大家都只是沉默不语，竖起耳朵仔细听著。
葛清玄最先开口，语气中带著些迟疑和困惑：
“让弟子们之间比试这恐怕不太妥当吧？长老之位的竞选，本来也不该牵扯到他们。”
若是让她自己和墨慈比试炼丹术，她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可一旦换成弟子之间的较量，她就没什么信心了。
顾彩衣和罗尘天赋虽不错，可平时做事总有些跳脱，不那么靠谱；
而江铭甚至还不算是她的徒弟，更不好意思麻烦出手。
墨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立刻一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解释道：
“丹阁长老本身不就有培养新丹师的职责吗？比比咱们两个人教导弟子的能力，这有什么不合適的？”
葛清玄对这类竞选规则並不算熟悉，一时语塞，只好將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黄前辈。
这位黄前辈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是丹阁的长老了，如今虽然只掛个閒职、不想多问杂事。
可资歷与威望摆在那儿，丹阁上下无人不对他敬重三分。
此时黄前辈却显得有些犹豫，眉头微微起，一时不知该不该同意墨慈的这个提议。
他心知墨慈这是在取巧，按理是应当反对的；
可一旦直接否定，墨慈竞选长老之位就基本无望了，这让他有点於心不忍。
说起来，墨慈还是他的师兄，当年他学会炼製的第一种丹药一一辟穀丹，就是墨慈手把手教的。
这些年来，墨慈对丹道的坚持和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对方唯一的心愿就是当上丹阁长老。
虽然对方天赋平庸，可那份百年来从不懈怠的毅力，却让他由衷佩服。
实在不忍心亲手断绝对方的希望。
思付片刻后，他最终决定將选择权交还给两人自己：
“比试教授弟子的能力，確实也在考核的范围之內，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不过嘛，这必须得双方都同意才能进行。葛丫头、墨师兄，你们俩就自己商量著决定吧。”
闻言，墨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没想到这个相识百年的师弟，竟不肯在这时候帮自己一把。
他只好再次看向葛清玄，语气坚持地说道：
“老夫这些年来，最自傲的就是一手培养出了几个在丹道上颇有天赋的徒弟。
“如果葛师妹连这一项都不能胜过老夫，那么即便你当上了长老，我也是绝不会心服口服的。”
葛清玄生性隨和，不喜与人爭执。
墨慈也正是看准了她这一点，才故意以“服眾”为由来施加压力。
果然，葛清玄一听这话，就有些动摇了。
她觉得既然黄前辈都说符合规定，对方又如此坚持，自己如果再拒绝，反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仔细考虑了一会，终於缓缓开口：
“我门下这几名弟子，都才刚突破到筑基期不久，会炼製的筑基期丹药实在有限，恐怕—.”
墨慈没等她说完，就抢先建议道：
“无妨！我们可以只限定考核三种丹药，具体选哪三种，可以由老黄来出题。
“之后我们再各自专门指导弟子一段时间，给他们充足的练习机会，这样总公平了吧？”
葛清玄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算公正，终於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至於江铭一一她並不打算麻烦他上场。
之前她与墨慈之间的比试，她已经积累了不少优势，只要顾彩衣和罗尘能拿下一场，她就能成功取得长老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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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慈自小在炼丹上的天赋就显得颇为平庸，炼丹制丹，他都只会按照丹方，一板一眼地照做。
別人怎么炼，他便跟著怎么炼，从无半分逾越与创新。
所幸他出身还算不错，家族能够为他提供充足的资源，支撑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炼丹，而他自己也足够刻苦努力，从不懈怠。
就这样，靠著经年累月的反覆磨炼和积累，墨慈终於也在炼丹界积累了一些名声，被人尊称为一声“墨大师”。
他原本以为，凭看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资歷和经验，总有一日能够在丹阁中谋得一个长老的位置，实现多年以来的梦想。
却没想到，葛家突然横空出世了一位千年难遇的丹道奇才一一葛清玄。
她只用了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就轻鬆赶超了墨慈上百年的苦功积累。
眼瞅看那原本仿佛触手可及的长老之位，就要被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给抢走，墨慈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
他的寿元已经所剩无多，根本等不到下一次丹阁的长老任命。
即便是天资平庸之人，又有几个愿意在这种关头认命服输？
他左思右想，反覆盘算，终於琢磨出一条计策。
接下来的最后一场比试，正好是由他来选定具体考核內容。
既然自己比不过葛清玄，那就让各自的徒弟出来比试。
这办法虽说有些取巧，但培养弟子本来也是丹阁长老的职责之一。
好在对方不仅自己天赋惊人，收徒的运气也相当不错。
之前从丹道大会前百名中收下的两名弟子资质都不差。
这样一来，对方眼下几名弟子的水平，和他自己门下眾多徒弟之间的实力差距並不算太大。
就算提出以弟子比试定胜负，旁人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异议。
本来墨慈以为这个计划能够顺利推进，可当他迈入考核大殿，神识扫过葛清玄那位新弟子炼丹进展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虽然他並未看到对方之前的具体步骤，但以他丰富的经验，只需一眼就能判断出：
只要后续凝丹不出大错，这炉筑基丹很有可能出极品！
这新弟子的天赋，似乎比前两个还要出色！
要时间，墨慈心头一紧，他突然意识到，哪怕是比徒弟，自已这边也未必能稳贏。
可就在他继续凝神观察江铭的操作时，那原本难看的脸色却渐渐缓和下来，甚至到了最后，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原来此时，江铭正好开始故意製造失误。
为了不被旁边主持考核的黄前辈看出破绽，他每一个失误都做得非常细微，但整个凝丹流程中却小错不断。
“草率了——真是自己嚇自己。”
墨慈长舒一口气，暗自摇头。
看来刚才的判断实在太鲁莽了。
这少年失误如此频繁，明显接触炼丹还没多久，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为惧。
自己门下隨便挑一个亲传弟子出来，恐怕都比他强上不少。
而另一边的葛清玄，並没有因为江铭频频失误而感到失望。
她清楚对方学习炼丹並没几年，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已属不易。
因此，当江铭最终只炼製出上品筑基丹时，她反而微笑著走上前，温言夸讚道：
“小江，你在丹道上的天赋真的很不错。继续努力下去，將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差。”
刚熄掉炉火、正要鬆一口气的江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嚇了一跳，顿时有一种考试作弊被当场抓住的心情。
他慌忙抬头，却见到葛清玄正眉眼含笑地望著自己，脸上没有丝毫怒意，这才悄悄安下心。
不过紧接看他文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此刻周围还有不少旁观者，他该称呼她“葛大师”，还是直接叫“师父”？
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罗尘和顾彩衣及时走上前来解围。
两人被师父当场发现，儘管知道葛清玄脾气好，仍不免有些心虚。
顾彩衣抢先开口解释道：
“师父，江师弟他一心急著想加入丹阁，一直缠著我帮忙。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擅自带他来参加考核的—您不会怪我们没先经过您同意吧？”
闻言，江铭脸色不由一黑。
当著他的面就这么甩锅，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好在葛清玄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她瞪了顾彩衣一眼，语气嗔怪地说道：
“我看八成都是你的主意，可別把责任推给別人。”
这时，主持考核的黄前辈已经仔细地查验完毕。
他將一枚雕刻著精致丹炉图案的温润玉牌递到江铭面前，脸上带著宽和的笑容，恭喜道：
“呵呵，你这天赋確实还算不错，恭喜你啊，从今天起，你就是丹阁的一员了。”
江铭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枚玉牌，诚恳地说道：
“多谢黄前辈。”
黄前辈微微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介绍起来：
“这枚玉牌，就是你今后在丹阁的身份令牌了。
“里面不仅记录著你的基本信息，还会更新你为丹阁做出的贡献所得的贡献值。
“你可千万得保管好，別一不小心弄丟了。”
他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站在一旁的墨慈就有些急切地插话进来：
“哎呀，老黄，就別再这些细节上多叮嘱啦。我和葛师妹接下来这场比试具体该怎么进行，还得劳烦你来做这个见证人呢。
“我的想法是，我和葛师妹各自派出三名弟子，比试三场。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人都了一下。
江铭、顾彩衣和罗尘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和他们几个脱不开关係。
毕竟葛清玄目前门下的徒弟，正好就是他们三人。
不过眼下这个场合，还轮不到他们开口说话，於是大家都只是沉默不语，竖起耳朵仔细听著。
葛清玄最先开口，语气中带著些迟疑和困惑：
“让弟子们之间比试这恐怕不太妥当吧？长老之位的竞选，本来也不该牵扯到他们。”
若是让她自己和墨慈比试炼丹术，她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可一旦换成弟子之间的较量，她就没什么信心了。
顾彩衣和罗尘天赋虽不错，可平时做事总有些跳脱，不那么靠谱；
而江铭甚至还不算是她的徒弟，更不好意思麻烦出手。
墨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立刻一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解释道：
“丹阁长老本身不就有培养新丹师的职责吗？比比咱们两个人教导弟子的能力，这有什么不合適的？”
葛清玄对这类竞选规则並不算熟悉，一时语塞，只好將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黄前辈。
这位黄前辈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是丹阁的长老了，如今虽然只掛个閒职、不想多问杂事。
可资歷与威望摆在那儿，丹阁上下无人不对他敬重三分。
此时黄前辈却显得有些犹豫，眉头微微起，一时不知该不该同意墨慈的这个提议。
他心知墨慈这是在取巧，按理是应当反对的；
可一旦直接否定，墨慈竞选长老之位就基本无望了，这让他有点於心不忍。
说起来，墨慈还是他的师兄，当年他学会炼製的第一种丹药一一辟穀丹，就是墨慈手把手教的。
这些年来，墨慈对丹道的坚持和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对方唯一的心愿就是当上丹阁长老。
虽然对方天赋平庸，可那份百年来从不懈怠的毅力，却让他由衷佩服。
实在不忍心亲手断绝对方的希望。
思付片刻后，他最终决定將选择权交还给两人自己：
“比试教授弟子的能力，確实也在考核的范围之內，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不过嘛，这必须得双方都同意才能进行。葛丫头、墨师兄，你们俩就自己商量著决定吧。”
闻言，墨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没想到这个相识百年的师弟，竟不肯在这时候帮自己一把。
他只好再次看向葛清玄，语气坚持地说道：
“老夫这些年来，最自傲的就是一手培养出了几个在丹道上颇有天赋的徒弟。
“如果葛师妹连这一项都不能胜过老夫，那么即便你当上了长老，我也是绝不会心服口服的。”
葛清玄生性隨和，不喜与人爭执。
墨慈也正是看准了她这一点，才故意以“服眾”为由来施加压力。
果然，葛清玄一听这话，就有些动摇了。
她觉得既然黄前辈都说符合规定，对方又如此坚持，自己如果再拒绝，反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仔细考虑了一会，终於缓缓开口：
“我门下这几名弟子，都才刚突破到筑基期不久，会炼製的筑基期丹药实在有限，恐怕—.”
墨慈没等她说完，就抢先建议道：
“无妨！我们可以只限定考核三种丹药，具体选哪三种，可以由老黄来出题。
“之后我们再各自专门指导弟子一段时间，给他们充足的练习机会，这样总公平了吧？”
葛清玄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算公正，终於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至於江铭一一她並不打算麻烦他上场。
之前她与墨慈之间的比试，她已经积累了不少优势，只要顾彩衣和罗尘能拿下一场，她就能成功取得长老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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