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再苦一苦两位菩萨吧
  三日之后。
  大唐禁佛令一出,人间譁然。
  九天震惊。
  诸天仙神是万万没想到,西游量劫刚开始,仙神还没什么动作。
  人间大唐先出手了。
  禁佛?
  这是什么操作?
  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当人间大一统,人间气运连成一片时。
  诸天仙神再想知道人间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就只能亲自进入人间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於是,无数好事的仙神,纷纷收敛法力,前往人间。
  当诸天仙神忙著进入人间,调查大唐禁佛真相的同时。
  大唐境內,各地佛庙寺院中。
  “拆!”
  伴隨著拆迁部官员中气十足,带著几分幸灾乐祸的吼声。
  一队队身披玄甲,手持特殊破禁法器的“拆迁专员”,如同饿虎扑食般冲向了眼前的佛寺。
  各地佛庙寺院的僧人,当然也想过反抗。
  但大唐皇帝旨在,反抗者,一律当作反叛处理。
  大唐对於反叛,从来都只有一个处理办法:就地正法,现场砍头。
  而且管杀管埋,文明执法。
  在真有的一些灵山佛门的僧人,不知好歹反抗,真的被现场执法后。
  再也没有“誓与佛寺共存亡”的僧人了。
  长安,金山寺。
  这座曾经香火鼎盛,如今成了“典型违章建筑”
  唐皇亲自派了大將程知节,前来拆庙。
  程知节大將,身披重甲,手中一桿金刚长槊,反射著寒光。
  他身高九尺,如同一头熊一般,杀意森然的目光扫过左右。
  看著金山寺这些,终於老实下来的僧人,冷笑连连地道:“这才对嘛。”
  “陛下给予你们继续修行的权利,但不得聚眾,不得修寺,不得蛊惑百姓参拜。”
  “尔等要与大唐百姓一样,通过劳作方可换取生活。”
  “不得再以化缘的名义,去强行要求大唐百姓给你们钱粮,然后再用这些钱粮去买田地。”
  “一个个说什么苦修,却一个个肥头大耳,我呸。”
  “谁还想反抗?站出来?本官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想去西天见你们佛祖?”
  没人回答,所有的灵山僧人,都把脑袋塞到裤襠里。
  偶尔有几个还有一点点胆气的僧人,抬眼前,看到程知节手中那还在滴血的长槊。
  就更加安静了。
  敢反抗的那部分,已经埋了。
  程大將军,还贴心地在上面种了树。
  剩下的这些,一万个不愿意成为肥田的材料。
  “动手。”
  丈八金身的佛像被人间的法术打得粉碎。
  漆金的大殿,被凡人的刀剑,拆成废渣。
  程大將军满意地看著这一幕,发出如同夜梟一般的怪笑,道:
  “从今天起,尔等自食其力,种田,织布,修路,开荒,选一样!”
  “再敢接受一粒米,一文钱的施捨,视为违抗陛下旨意,本將军亲自来把你们种地里。”
  闔寺僧人,面如死灰。
  灵山佛门讲究的就是“受供”,不事生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美其名曰“专注修行”。
  让他们去劳作?比让他们去十八层地狱还难受。
  几个养尊处优惯了的老僧,看著自己细皮嫩肉,连锄头柄都没摸过的手。
  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另一边。
  长安另一头的化生寺。
  禪宗的寺庙。
  禪宗弟子满心欢喜的配合著官府拆庙。
  这庙,他们早就想拆了。
  建庙本来就不符合他们的教义,当初建庙,是为了百姓而建。
  好歹给信佛的部分百姓一个去处,免得全被灵山佛门骗去了。
  但这庙一起,不少年轻的禪宗弟子,甚至佛心动摇,还要闭关苦修才能稳定。
  现在,这庙终於拆了。
  没了庙,就在树下打坐。
  香火没了?正好省去应付俗客的麻烦。
  自耕自种,自修自持,本就是禪宗本色。
  大唐禁佛的风暴,刮到他们这里,连片落叶都没吹动。
  这一刻。
  灵山佛门气运如雪崩般狂泻,而莲山禪宗的气运稳如老狗。
  ……
  灵山大雷音寺。
  八宝功德池水浑浊翻涌,七宝千叶莲台的光华,都黯淡了几分。
  药师琉璃佛端坐莲台,那张悲悯的佛脸此刻像是刷了一层金漆,僵硬无比。
  燃灯古佛头顶的灵柩宫灯,明灭不定,仿佛隨时要炸开。
  弥勒佛祖那標誌性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殿內气氛,压抑得能让罗汉窒息。
  “荒唐至极!”
  燃灯古佛最先按捺不住,须弥山般沉重的古佛威压,让殿內金砖都咯吱作响。
  “两个菩萨!混元金仙!竟被一群凡人追得像丧家之犬!还被泼了一身污秽!”
  “当真是丟尽了我灵山顏面。”
  药师琉璃佛捻著优曇婆罗瓣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的声音努力维持著平和,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道:“燃灯古佛息怒。”
  “此事皆因那人王算计太深,那涇河龙王……哼,定是万寿城的手笔!”
  “还有那禪宗,处处与我灵山作对!”
  弥勒佛祖长嘆一口气,道:
  “药师世尊,终归还是需要你拿个章程!”
  灵山三佛,以药师琉璃佛为首。
  只要圣人不降下法旨,那灵山一切事务,都由药师琉璃佛为准。
  至於圣人……圣人已经很多年没有任何法旨降下了。
  他们也不敢去问,只能按部就班地执行。
  药师琉璃佛看著下方诸佛菩萨或躲闪,或事不关己的眼神,心中憋闷得几乎要吐血。
  他何尝不想亲自降临人间,一巴掌拍死那个戏精龙王,再一脚踹翻唐皇的王座?
  但他不敢!
  他敢去人间囂张,人王子受就能把他掛在长安城风乾。
  灵山上下,诸佛菩萨都不会否认这一点。
  那就是不能给人王子受任何出手的因果,否则人王一定会让整个灵山倒霉。
  药师琉璃佛强行压下翻涌的佛力,宝相庄严地宣了一声佛號道:
  “阿弥陀佛!量劫已启,天意难违。人间之事,波譎云诡,非战之罪。”
  “然,西行取经,传法东土,乃天道定数,亦是我西方大兴之关键,不容有失!”
  他目光投向人间方向,语气带著一种“为了大局,尔等当忍辱负重”的悲壮道:
  “传吾法旨!著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务必克服万难,不惜一切代价。”
  “护佑金蝉子转世之身陈玄奘,踏上西行之路,前往灵山,求取真经!”
  “此乃无量功德,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声音飘忽道:
  “如今,也只能再苦一苦两位菩萨,为了佛门大业,为了眾生。”
  殿內诸佛菩萨齐齐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道:
  “反正不是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