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还真挑衅了
  谢丞騫抬起毫无波澜的冷眸,“只是提醒二殿下切勿衝动,朝廷命官的去留皆由父皇决定。”
  眾人后背纷纷冒出冷汗,这是在说二皇子僭越了?
  宋曦晚抿紧嘴角看向谢丞騫,心中掠过一丝怪异感觉。
  显然,谢丞騫引走了谢羌的怒火,为了拉拢阿爹不惜做到这个地步?
  谢羌目中杀意渐渐溢出来,轻笑问:“所以你的意思是,章公子就该被冤枉?”
  “还没查证,谈何冤枉?”
  谢丞騫淡冷懟回去,不等谢羌继续发难就看向宋曦晚提问:“宋姑娘可曾见到章公子打的人是谁?”
  章家父子面色皆是一变。
  暄王这是帮著宋家啊!
  宋曦晚並不想跟谢丞騫沾上关係,可此刻不能退缩,只道:“回王爷,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看清了他的样貌,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脖子处有一颗红痣。”
  “来人,去找。”
  谢丞騫立即发话。
  这样一来,章天易方才请求二皇子做主的事情就像一个笑话,谢羌面子更是被扔在地上践踏。
  他冷笑道:“宋姑娘说什么,五弟你都信?”
  那日在宫中,他和父皇都被骗了,谢丞騫分明对宋曦晚有意!
  谢丞騫冷眼扫过去,言辞充满讽刺,“你没查过案吗?”
  “谢丞騫!”
  谢羌怒了。
  先前谢丞騫亲查沧国探子一案,把他麾下的得力幕僚给除掉了,如今竟还敢跟他显摆?
  谢丞騫面不改色,冷声又问:“你要阻止本王查案?”
  一声“本王”又踩在谢羌雷点上!
  这些年因母妃担忧,他未能有什么立功的机会,更別提他现在废掉双腿,往后更不可能有出征立战功的机会。
  若是父皇平白无故封王,反倒还削弱他势力。
  谢丞騫是实实在在的有权有势亲王!
  谢羌阴声斥问:“你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谢丞騫投去一个凉薄眼神,没有言语。
  分明是真看不起谢羌这个废物。
  谢羌死死攥住拳头,甚至听到骨骼细微响动声。
  眾人被震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后悔今日来参加这个喜宴了!
  章松廉见形势对他越发不利,急声大骂,“我身上好几处淤青是她打的,还有好几个人能证明。”
  “什么?她打你哪里了!?”
  章天易急得瞪圆双眼。
  只要证明宋曦晚真的对松廉动手了,那宋闻軼为了息事寧人也得让这案子结束。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章松廉可委屈了,指著身上好几处说了个遍,接著又道:“光天化日她还要我脱掉衣裳,要是不脱就打我。”
  “哇——”
  眾人实在忍不住发出譁然声,章松廉身上確实没了外衫。
  宋曦晚眸色沉冷扫向她。
  这章松廉故意把事情说的含糊不清,无非就是想让她名声扫地,以此扳回一局。
  章松廉眼眶蓄泪,伸冤到底,“阿爹自幼教导我好男不与女斗,所以我没有还手,还一直劝说宋姑娘此举是不对的,可谁知宋姑娘打完我还想……想逼迫我,如今还给我泼脏水!”
  说完,章松廉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等暄王知道宋曦晚是浪荡之人,总不会还护著!
  宋曦晚冷笑。
  堂堂男子倒是挺会后宅那些顛倒是非黑白,装无辜招数。
  章松廉不管不顾向谢丞騫求助,“请王爷明鑑啊!”
  怎知,王爷一个眼神看过来,松廉险些被冻僵,悄然咽一下口水,心中腾升一缕惧怕。
  为何与他想的不一样?
  “她逼迫你?”
  谢丞騫冰冷瞳眸里毫无波澜,似是压根不信这话。
  曦晚连他都不多看两眼,能看得上章松廉这般废物?
  章松廉莫名感到羞辱!
  谢羌本咽不下方才那口气,则趁机讽刺问道:“宋姑娘,你为何逼迫章公子?”
  上京城谁不知宋曦晚是流落在外的草包,见识不多,如今又到谈婚论嫁年纪,想要攀上一门好亲事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般行事,著实上不了台面。
  宋曦晚冷声反驳,“二殿下应当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
  企图强行按头罪名?
  做梦!
  宋曦晚冷厉眼神望向章松廉,“如此作恶多端,又满嘴胡言的人,得是什么人才稀罕百般护著追捧?也不嫌掉身价,二殿下,你说是吧?”
  章家父子瞬间涨红了脸!
  包括谢羌也被阴阳到,那张冷峻面容倏地冷下。
  谢丞騫不將他放在眼里就算了,这区区一个朝臣之女竟也如此囂张!
  “章公子说有人证。”
  那几个都是跟章松廉玩得好的世家公子,得二皇子命令纷纷站出来指证宋曦晚。
  “我不过是劝说几句还遭到恐嚇才来找章大人要个说法的,不知诸位公子为何要冤枉我。”
  宋曦晚从容应对,一律不认。
  章松廉急得跳脚,“你胡说!你用那竹竿打我的时候可痛,你们看我身上这伤!”
  嚷嚷著就把衣裳打开。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不少人向章天易投去不满目光。
  今日有不少姑娘家在,这被他玷污了眼睛,日后还要不要活了?
  章天易真想两眼一黑晕过去,低声呵斥,“把衣裳穿好!別在这里给我丟人现眼!”
  “可是阿爹,我真的痛!”
  章松廉真怕暄王又包庇宋曦晚,才出此下策,让所有人都看看宋曦晚那贱人的残忍手段。
  谁知,暄王轻笑问道:“章公子,你说的伤在哪?”
  “不就在……誒?”
  章松廉看著平坦无比的腹部,一点淤青都没有,可体內还是隱隱作痛,这让他傻眼了。
  “我的伤呢?”
  章天易闻言,脑袋都是一阵阵的刺痛。
  完蛋了!
  宋闻軼暗自鬆一口气,站出来指责,“章公子,我竟不知道你是如此齷齪恶劣之人,你是故意想毁坏曦晚的名声!”
  章松廉真的很懵。
  那么痛,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他当然不知道这一招是宋曦晚从燕无双那里学来的,可以让人极痛,表面却一点都不明显,连大夫都查不出来。
  “二殿下,你信我!她真的打我了!”
  章松廉无可奈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二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