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王海的话术
  御医们诊脉后便离开了,沈欣言依旧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阿蛮,这些药我得吃多久。”
  阿蛮沉默了片刻:“一直吃到你小產。”
  沈欣言:“...”这话单是听到就觉得晦气。
  御医们很快便將消息传到承泽帝耳朵里,听说沈欣言是真的有了身孕,承泽帝的表情异常冷静。
  好,很好,非常好。
  霍恩果然从不让他失望。
  承泽帝收敛了目光,低垂下眼眸:“虽然有了那新型的粮种,可前方战事吃紧,粮食依旧是不够用的。”
  王海心知承泽帝是什么意思,立刻小心翼翼的回道:“陛下说的是,好在现在有了寧国公,倒是为陛下解决了不少烦心事。”
  承泽帝淡淡的应了一声:“沈卿的確有可用之处。”
  听多了沈卿大才,得沈卿乃朕之荣幸的话,如今听到承泽帝说沈欣言有可用之处,王海心里咯噔一下。
  陛下这不会是厌了寧国公吧,毕竟他们这位陛下,最是个喜怒无常的主。
  见王海不说话,承泽帝迅速转移了话题:“沈卿之前上书,说要拍卖一个转换户籍的名额,以便重新开展拍卖行的生意。
  你说若是用这个办法,其他的官员是不是也能重新將拍卖行盘活。”
  王海低著头:“朝堂上的事奴才不懂,但咱们大梁的官员却都是一顶一的好,也都愿意帮陛下分忧解难,只是寧国公...”
  承泽帝眼神凌厉:“寧国公如何?”
  听出承泽帝称呼上的变化,王海继续柔声回答:“寧国公是女子,依靠唯有陛下一人,因此她比谁都要更纯粹。”
  这话算是说到承泽帝心缝里:“確实,若是放著霍恩不提,沈卿的確对朕忠心耿耿,乃忠臣也。”
  见陛下展顏,王海也迅速夸奖起沈欣言:“谁说不是,都说有明君才会有贤臣,陛下乃天下明主,自然会有能人相助,日后能为陛下分忧的人还多呢。”
  承泽帝眉心舒展:“瑕不掩瑜,能得一个沈卿已经是朕之大幸,怎能贪图更多。”
  出了这样一个一心为他赚银子充实库房的奇女子,也算是天佑大梁了!
  王海知道承泽帝的心情变好了不少,继续对承泽帝奉承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天下有识之士自然会爭相投奔的。”
  承泽帝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投奔朕就算了,朕倒更希望他们靠近太子。”
  那才是他的心头宝!
  两人又说了会儿子话,王海不动声色的將承泽帝捧的心怒放,甚至对沈欣言的事都看淡了不少。
  承泽帝拿起奏摺:“行了,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今日的摺子又批不完了。”
  王海立刻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都怪奴才不好,每次同陛下说话就忘了时间,奴才该死的很。”
  承泽帝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算了,你无需自责,朕也就只有在你面前还能说几句真心话了。”
  这些年有王海陪伴,倒真是少了很多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毕竟王海对他一直忠心耿耿,並不存在什么与外人勾结的情况,让他放心的很。
  长公主府。
  姚锦风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看著长公主:“外祖母,您救救孙儿,救救孙儿吧,孙儿如今生不如死啊!”
  他的身体里不知道还藏著多少针,每日就连喘气都觉得痛,晚上更是无法入眠,更不要说翻身或是走动。
  沈欣言那贱人居然敢对他下这样的狠手,简直不將他长公主府放在眼里。
  长公主勉强掩饰住眼中的不屑:“好好养伤,莫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姚锦风挣扎著去拉长公主的手:“外祖母,沈欣言多次折辱孙儿,还对孙儿下了这样的狠手,您一定不能放过她,否则咱们长公主府的顏面何存啊!”
  长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背,顺势將自己的手抽出来:“安心养伤,莫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姚锦风眼中迸发出仇恨与兴奋交织的光:“外祖母一定要为孙儿做主,千万莫要放过沈欣言那个贱人。”
  他要將沈欣言抓回来,在沈欣言身上戳出一百个窟窿,再將沈欣言的肉一片片削下来,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长公主敷衍的应了一声:“若是感觉到疼,就大声叫出来,本宫会寻快寻名医入府为你诊治的。”
  该大声嚎叫的时候,就千万不要吝惜声音,否则別人如何会知道姚锦风受了委屈。
  姚锦风的眼睛开始湿润:“外祖母可是在关心孙儿。”
  长公主的唇角轻轻勾起:“你是安平留下的唯一血脉,本宫自然是关心你的。”
  关心这种事,表现在语言上就好,无需体现在行动中。
  姚锦风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只要外祖母能疼爱孙儿,孙儿便是此时死去也值了。”
  自打祖母走后,他感觉自己就变成了孤身一人,好在外祖母终於被他感动,他日后也有人疼了!
  长公主被姚锦风哭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她將姚锦风的手塞回被子里:“行了早些休息吧,本宫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她走后,姚锦风的表情瞬间从悲凉变得狰狞,这老虔婆难道真以为自己看不出她的虚偽。
  而且老虔婆还剋扣了他的止疼药,等著瞧吧,待他上位那日,第一件就是用老虔婆来祭旗。
  长公主出了房间后,立刻对溪伸出手。
  溪適时递过一条帕子:“殿下。”
  长公主將自己的手指仔细擦过,隨后嫌弃的將帕子丟在地上:“本宫看他还挺有劲的,每日的止疼药给他减半吧。”
  既然有劲就多喊一喊。
  溪咋舌:“若这般行事,县君怕是撑不过去。”
  长公主的面容依旧冷凝:“疼著疼著就习惯了,总比他日日躺在床上乾嚎的好。”
  多叫唤几声,说不定脑子也会清明些。
  溪有些沉默,倒真是这个道理。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忽然有武婢急匆匆过来:“殿下,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寧国公貌似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