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王府亲自来接,周祭酒生无可恋,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今日早朝异常的安静,景安帝也只是简单的议了几件事,便宣布退朝。
  大臣们个个面色严肃,仿佛有什么要事要处理一般,连平日最爱挑刺的几个文官都闭口不言。
  盛昭心中还奇怪呢。
  【咦?今日怎么都没人吵架?退朝这么快?】
  系统:【可能今天没什么事情要奏吧!哎呀宿主,快还不好啊!正好咱们可以早点去周府吃瓜!】
  盛昭:【也是!快!】
  盛昭急匆匆赶到宫门,正想叫自家牛车。
  突然一道温柔带笑的声音传来。
  “昭昭,这里!”
  盛昭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华贵马车稳稳停在宫门前,劭王妃正掀著车帘朝她招手,眉眼间儘是亲昵。
  盛昭眼睛一亮,小跑著凑上去。
  “王妃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去王府找你们匯合吗?”
  劭王妃眼睛笑得弯弯的,继而说道。
  “你那牛车慢得很,我知你求学心切,特意绕路来接你。”
  一旁同样刚出宫准备上马车的大臣们,听到这句话差点被绊倒。
  小盛大人到底是找了什么藉口去的周府啊?
  还求学心切?
  不过这劭王妃竟亲自来接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快!
  以免小盛大人怀疑大家跟著她,他们必定要先到周府!
  劭王妃一边说著一边伸手去拉盛昭,“快上来,车里备了你爱吃的点心。”
  盛昭利落的上了车,也不客套,拿了块杏仁酥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
  “王爷和世子呢?他们不去吗?”
  劭王妃朝后头另一辆马车指了指,“他们爷俩坐那辆,咱们不管他们。”
  ......
  盛昭刚下马车,就看见礼部尚书张廷敬站在周府门口,正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说话。
  她惊讶道。
  “唉?张大人,你怎么......”
  这张大人怎么今日也来周府了,该不会影响她吃瓜吧?
  可別惊动了周小姐才好!
  张尚书摸了摸鬍子,一脸严肃,“老夫今日来向周祭酒请教几个问题。”
  他上下打量著盛昭,“小盛大人怎么也来了?”
  盛昭目光看了看劭王府一家人,“听闻周祭酒才识过人,我心中一直都很崇拜,正好劭王妃要来拜访周夫人,便顺路一道过来了。”
  张大人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想发笑。
  这丫头,还顺路呢!
  这两天怕是为了这个“顺路”忙坏了吧!
  盛昭心中奇怪,【吱吱,你有没有发现,好像咱们到哪总能看见张尚书啊?他人缘挺广的啊?到处都有他。】
  张尚书摸鬍子的手都顿住了,鬍子都差点扯下两根来。
  遭了,该不会被这小祖宗发现了吧?
  都怪他吃瓜吃的太积极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都知道这里有大瓜了,能忍得住吗!
  系统:【张大人是礼部尚书嘛!跟国子监祭酒来往不是很正常吗?像科举之类的事务都是归礼部管的,还有祭酒职位的任命一般也都是由礼部推荐,再让皇帝裁定呢!你说说,这人缘,能不广吗?】
  盛昭想了想,说的也有道理。
  【也是,他要是真什么也不管,早就不知道要被弹劾多少次了,那张大人还挺不错的,说起来他也算是周祭酒的领导了,竟一点架子都没有,有问题还会亲自来周祭酒府上请教呢!】
  张尚书悄悄鬆了一口气。
  心里都要笑开了,不知不觉又在小盛大人心中刷了一波好感了!
  赚到了!
  劭王妃算是看明白了,张尚书找的这个蹩脚的藉口,只能糊弄下心大的昭昭了。
  八成早就知道昭昭要来周府吃瓜的事情了!
  谢昉站在一旁,目光在盛昭和张尚书之间不著痕跡的游移。
  眸子闪过一丝瞭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站在门口的周府管家四处张望,待他確认刚才那声音就是面前这个小女官之后。
  脸上的震惊都快掩盖不住了。
  但刚刚正想开口询问,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差点感觉一口气要憋死在这府前了。
  仔细观察了张尚书的表情,知晓他也是能听到的,但张尚书却没有丝毫表露。
  他更是不敢泄露分毫。
  他不想被憋死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府上为何来这么多客人?为何他们能听到这个小女官的心声?为何又无法吐露?
  管家在周祭酒身边服侍了这么久,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早就练成人精中的人精了。
  这小姑娘不简单,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本事,不然陛下也不会破格將她封为女官。
  既然连陛下都知道,那大臣们的反应必定也是陛下授意的!
  想到这里,管家惊出一身冷汗,紧紧闭住自己的嘴巴。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多言。
  张尚书这才看到盛昭身后的劭王一家,忙上前作揖行礼,“下官见过王爷、王妃、世子殿下。”
  劭王摆了摆手,举起手中的一卷字画。
  “张尚书快別多礼了,本王今日是来向周祭酒请教字画的,又不是公务,不必讲究那些虚礼,隨意些就好。”
  张尚书面上堆著笑,心里却冷哼。
  还请教字画呢!
  铁定是来蹭瓜的!
  这劭王一家刚回京,就来跟他们抢瓜。
  不仅抢瓜,还抢人!竟是亲自带著小盛大人来的!
  哼!
  “诸位大人请隨我来。”
  管家躬身引著眾人穿过朱漆大门,绕过影壁,一路上盛昭都在心声感嘆周府的布置有多雅致,不愧是书香门第。
  眾人都默不作声的听著,都偽装的很完美,没有一人面色有异样。
  刚跨进正厅门,眾人就那么呆呆的僵在了原地。
  只见十来个朝中大臣把周祭酒团团围住,那场面,就像一群饿狼围著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绵羊。
  兵部尚书郑流扯著周祭酒的袖子,“周大人!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最近学的咋样?我前日考校了一下,怎么感觉毫无长进?难道他不是这块料?”
  刑部尚书沈大人和刑部侍郎李大人一左一右把周祭酒夹在中间。
  “卷宗?倒是忘带了,这事还没定论呢,肯定要先查验一番,不过事不大,今日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还有翰林院的林雪窗林大人,举著几张皱巴巴的纸往周祭酒脸上懟。
  “下官觉得这几句话写的非常好,这是上次科考的学子所写,但有一处下官觉得有些不明白,今日特意带来跟周大人探討一番,还有这个字,您看看,是不是写的非常圆润!”
  周祭酒被挤得东倒西歪,面上满是生无可恋。
  “各,各位大人......”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