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些压迫,我不接受!
  部门主管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是新人的时候被打压,等到往高处爬了,也浑然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討厌的样子,把过去吃过的苦头接著给下一代新人继续吃,从没有人跳出来去打破这种根本就不该存在的职场潜规则。
  难道新人就有义务要帮著前辈做那些本不属於新人的工作吗?
  而现在,他居然被一个人当著所有人的面,说他没事找事!
  部门主管的脸面往哪搁?
  身为管理层的他自然带上了性別歧视和阶级优越性,企图从这些层面上击垮楚鳶的心理防御,於是他说,“女人就是女人,稍微多干点事情就会这样嘰嘰歪歪,其实什么都干不好,你这样不管去哪个公司都混不下去的!”
  楚鳶真的想笑,事实上她也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总算站起来,面对身边这么多人將她团团围住,楚鳶终於伸手去將那本早上杨若盈递给她的资料拿了起来。
  杨若盈以为她这是服软了,打算加班来录资料。
  於是这个女人在边上得逞般地勾唇,“还算识相,现在学聪明了?可惜了,在我们这里,你已经令我们失望了。”
  来这里上班,就得遵守规矩!
  “你在说什么?”
  岂料楚鳶顺手一丟,將那份资料直接塞入了电脑边上的碎纸机里!
  看著那些文件被碎成了一条一条,楚鳶盯著最后被转出来的碎纸,仿佛那不是被分碎的纸屑,而是人的血肉。
  她歪头笑了,“你们失望关我屁事?”
  杨若盈后退一步,看著楚鳶如此大逆不道的动作,指著她,手指都在哆嗦,“你这是在干什么!”楚鳶把她给的资料丟进了碎纸机!
  “如你所见,下班时间快到了,我在处理一天工作下来的垃圾。”楚鳶冷艷的脸上没有別的表情,先前杨若盈以为她服软,事实上杨若盈才是大错特错那个!
  连部门主管都开始怒吼,“新来的,你什么意思!”
  “我把垃圾资料丟进碎纸机里,你有什么好对我大呼小叫的?”
  楚鳶犀利地反问部门主管,“给你们部门录资料,这是我该乾的吗?”
  她这一反问,所有人都惊了!
  “我又不是你们部门的人,所以我把这些不属於我的资料当做垃圾丟进碎纸机里,怎么了?”
  楚鳶还要反问一句怎么了,她说完话,笑得分外讽刺,跟巴掌似的打在这帮人脸上,“你们不会那么没用吧,连自己分內的工作都还要拉上別的部门下水?我处理我自己的垃圾,跟你们有关係吗?”
  说完这个,楚鳶冷酷的视线直直落在了杨若盈的脸上,她手指在自己下巴上戳了戳,像是在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情绪打量杨若盈,但是偏偏她眼里的神色那样锐利,一点儿不像她行为般懒散,“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早上过来一通安排,我就得乖乖答应吧?”
  杨若盈哪里能猜到楚鳶是这种脾气性格的人?如今这个社会,职场里大大小小的潜规则到处都是,谁敢反抗?所有人都习惯了做沉默的大多数,不去打破这个规则,也就代表著永远要被这个规则奴役。
  他们不打破,只能忍著,忍著妄想有朝一日自己爬到了更高处,能够用同样的权利去奴役別人。
  “另外,什么部门主管儿子的毕业论文也要我帮忙来写?”
  楚鳶直接走到了部门主管的面前,在路过所有人的围观下,她红唇轻张,说话清晰又直白,脸上还带著似有似无的笑意,“敢问您的儿子,是,废物,吗?”
  此话一出,全场惊嘆!
  甚至边上已经有人在倒抽冷气了,“我的天!”
  “这个女人怎么敢啊……”
  “其实这话我也很想对欺负新人的老人说了……”
  “好爽啊……好爽啊……”
  部门主管勃然大怒,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失控伸手,他想要打她!
  於是巴掌落下来那一瞬间,楚鳶直直捏住了他的手腕!
  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动手,居然还被女人反控制了?
  楚鳶用力收拢手指,中年男人便感觉到了一股剧痛,他叫了一声,“你还想在公司里打人?”
  “到底谁先想打人,我想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吧?何况……”楚鳶另一只手指了指头顶,“这儿还有监控录像呢,这位……”
  看了一眼部门主管的牌子,楚鳶道,“哦,这位主管。”
  她故意停顿,可不就是在讽刺他当主管的身份么!
  这场变故让杨若盈都嚇得魂飞魄散,他们只是想孤立一下楚鳶的,让她以后在公司职场里混不下去,这要真的出现动手打人了,那事情可就严重了啊!
  杨若盈立刻上前去拉部门主管的手,“主管您別生气,新来的你给主管道个歉,怎么能那么攻击主管的家人呢!”
  “他儿子是我生的吗?毕业论文要我来写?”楚鳶伸手又指著外面围观的工作人员,声调猛地拔高,“还是说我们下面这群人是为了他儿子服务的?自己工作都忙不过来,还要帮主管的儿子写毕业论文?!”
  “就是……我们社畜真的加班很累了……”
  “自己儿子的论文为什么自己不帮忙写……”
  “谁敢拒绝啊,拒绝的话以后在公司里就要被针对了……我们太惨了。”
  听见周围响起的议论声,杨若盈脸色大变,这种职场打压如此常见,原以为大家都是默认且遵从的,没想过一个楚鳶出现了,大家的情绪就会跟著被挑动起来。
  杨若盈皱著眉,尖声道,“你不写就不写,有必要这样说吗!不就是帮人家儿子写个论文……”
  “你那么热心肠,你怎么不去?”
  楚鳶直接反问,“你那么想帮部门主管儿子的忙,你怎么不去帮他写毕业论文啊?怎么反倒將这个任务丟给身为新人的我?他儿子是脑残吗?是智障吗?考上了大学,结果连毕业论文都要別人帮忙写?”
  说完这话楚鳶更加迅速地看向部门主管,“来尉氏集团工作,当上部门主管,给你权利和义务,而你就是拿这个权利,去压迫下属为你的儿子写毕业论文?”